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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说啊。”
托蒙德喷喷鼻息，朝向塞外之王开口道，“王，为什么不去霜雪之牙那躲避，那里高峻，两旁除了天空什么都没有，顶上又有漆黑幽深的洞穴，安置下我们几万人不成问题啊。”
“霜雪之牙。”
塞外之王，静静的看向帐篷一侧，仿佛能透过帐篷，看到那矗立在远处森林的巨大白色山丘。
“对啊，那里地势险要，我们完全可以依靠龙晶和火来抗衡这些…这些东西。”
“不不，绝不能在那，一旦被围的久了，我们吃什么？”
反驳声从狗头哈犸口中传出，“而且我们打不赢它们的，我们是无法一直跟死者作战的。”
“并且我不认为，当死人出没时，所谓的地形会有什么作用。”
“我们有龙晶，不是已经证明了龙晶是有用的吗。而且我们还有巨人和长毛象，一脚一个直接给它们踩扁了！”
托蒙德当即反驳道，“你看看，这些天下来，这帮该死的东西都只是跟在我们后面，不敢直接追赶我们。”
“那是他们在等待，你这个猪脑子。”
“什么？”
托蒙德一下子站起身来，狗头的话加上火爆的脾气，让他的胡子抖动不已。
“行了，都给我坐下。”
塞外之王，不出意料皱紧了眉头，他的一声呵斥，让局面缓和了很多。
狗头哈犸继续开口道，“王，不要听这个蠢熊的话，白昼越来越短，黑夜越来越冷，而那些东西，它们变得越来越强。它们的数量越来越多了，漫山遍野，十万，二十万，还是三十万，我根本不敢想象啊。”
“那，哈犸，你说要去哪？”
“王，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长城，我们只有攻下了长城，整个族群才能获得新生啊，相传那长城有着能够阻挡死人的符文，这不也是那些个森林之子说的吗？”
塞外之王，久久没有回话，他侧着身子，似乎是在听狂风刮过帐篷处的呼啸声。
许久之后，他才开口。
用那细微而疲倦的语气说道，“我很高兴，你们当中有人没有失去斗争的意识，但是盲目的对抗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我不能让血再多流了。”
听到这，托蒙德冷哼一声，却最终没有再说什么
“冷风已然吹起，长城之外，阴影日长。霜雪之牙是一片严酷，荒凉的冰山，我们不能靠岩石和积雪过活，很显然它无法供养大批人群长期停留。”
塞外之王的话，还在帐内回荡着，“至于跑到长城以南，哈犸，你要知道，对于那些蜷缩在长城内的人来说，墙外不过就是树林、山脉和结冻的湖泊，一片冰天雪地。但是对于我们来说，这就是家。”
塞外之王，站了起来，背对着哈犸看向了挂在帐篷边上的一副地图。
这是兽皮所制成的地图，很不精准，也很模糊。
但是一个地名，却是十分的显眼，它被红色，鲜艳至极的红色所形成的圆圈包裹着。
那个地名便是艰难屯。
艰难屯位于一个半岛伸向颤抖海的最尖端。
曾经的它是长城之外，唯一一个接近于形成真正的市镇的地方，几乎算得上是个镇。
直到六百年前某个夜晚，厄运降临。
这个镇子受到神秘灾难袭击，整个镇子焚毁，所有东西都被付之一炬，火光冲天，所有居民死亡。
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地图，而后突然冒出一句，“你们都看到了南方的金光吧。”
此话一出，整个帐内顿时又是一片沉默，他们向来对于这些东西是十分忌讳的。
“森林之子们有说什么吗？”
“不，没有，它们什么都没说。”
一旁一直如同雕像一般的易形者开口了，他的声音尖细，就好似铁器在冰面划过的声音。
“是吗，好吧，那我们还是按照原先的打算，去艰难屯。”
塞外之王在短暂沉默后，再次说话了，“艰难屯，是个好地方，附近的海湾形成了一个深水海港，还有温暖的海水不断从南方涌来，足以让来自南方的船只停靠。它们将给我们带来草料，盐巴。”
“而且海水中伸手可得各种鱼类，那里不单有磷虾，海豹，海象，还有海里的巨鲸。它们足以养活我的族群。”
“更令人惊喜的是，那里三面临海，只有一面连接陆地，而连接陆地的那一面，有大半都被巨大的悬崖遮掩掉，我们的防守压力会很小，森林之子说过，那些死人，不能渡过海水。”
“王——”
狗头哈犸继续着这个话题，“我说过那里充满了诅咒，王。”
“那艰难屯伫立的地方，只剩噩梦般的废墟，那崖壁上的洞穴里，整日回荡着幽灵般的尖啸。”
“还有什么诅咒会比苍白的阴影更让人害怕。”
塞外之王的一句话，让哈犸语塞了。
苍白的阴影，寒冷之神。
光是听到这个名字，就让帐内众人有股凉意划过全身。
“来了。”
易形者尖细的声音传来。
他盘腿坐在地毯上，他的狼和山猫则是在周围紧张地绕圈。
“来了？”
帐内其他人顿时脸色一变。
“是的。”
易形者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眼睛很特殊，是纯白的，就如同冰雪制成的眼睛。
“我的鹰告诉我，从东方，它们远远跟在巨人的身后，离我们只有一天的路程了。”
“该死，该死，怎么这么快，巨人们不是把它们往西引走了吗。”
狗头哈犸连连咒骂道。
“可能是瑟恩部落。”
易形者的话，让狗头哈犸的咒骂对象发生了改变。
“够了，都给安静下来。”
塞外之王一声大喝，让营帐内恢复了宁静，“瓦拉米尔，多久到。”
“一日路程，换做巨人的脚程，几个钟头，不过巨人们应该还会跟它们打上一场，可能要半天工夫，才能到我们这。”
“该死——”
塞外之王，也是低声咒骂一句，而后下令道，“通知下去，拔营出发，继续往东南方向出发。”
“老样子，托蒙德，你还是率领一百名最有经验的掠袭者，组成先锋部队，直接开路。”
“好勒。”
“哈犸，你带着骑兵周边游走，不要让族群里有人落队了。”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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