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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墨萨尔抬起它的犄角,只见白光耀耀,几道闪电从天而降劈向巨人。
巨人临危不惧,他找准缝隙,左右横移,灵敏地避开闪电,爆炸在他的脚边响起,白烟升腾,巨人毫发无伤。
怪兽不会善罢甘休,它低垂着头颅,将犄角对准巨人,而后扑腾着四肢向巨人冲去。
巨人面对步步紧逼的进击,向后有节奏地退去。
然而狭窄的山谷里没有足够的躲避空间,巨人在无路可退的情况下,找准时机,他向前进步,身体迅速闪开,同时两手协力擒住怪兽犄角,向前顺势一拨。
怪兽的角深深地扎入到山地的泥土中,不管它怎么用力挣扎,也难以抽身而出。
佑伽站在一旁,两手叉腰,欣赏着这滑稽的场面,就在他为此而得意的时候,背后传来了皮鞭划破空气的尖鸣声,佑伽转身一瞧,怪兽的尾巴向他袭来,火花四溅,奥特曼被重击倒地,激起一片尘土。
而正是尾巴攻击时的借力作用,使得加墨萨尔终于拔出犄角,转头向奥特曼继续攻来。
佑伽从地上翻身跃起,面对冲来的怪兽,他降低重心,在怪兽逼近的一瞬间,腾空而起,落到怪兽身后,然后抱住尾巴,用自己力大无穷的双臂将其悬在半空腾转,随后猛地松手,怪兽如同陨石般,哀嚎落地,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然而加墨萨尔不可能就此作罢,它再次亮出犄角想要用单调的电光扳回战局。
佑伽不会再给怪兽这个机会,他亮出左手腕的佑姆手镯,如同半个多世纪前的那位归来的奥特曼一样,右手从手镯上轻轻划过,将光的力量汇聚于掌心,而后生成一枚金色的光球,猛地掷向怪兽。
轰隆一声巨响,
加墨萨尔硕大的犄角被炸得粉碎,但是它仍然不会善罢甘休,巨大的尾巴摇曳着向奥特曼抽来。
佑伽从手镯里划出光刃,而后马赫移动到怪兽背后,对准尾巴根部用力一切。
噗嗤一声闷响,
加墨萨尔修长的尾巴被完整地切掉,露出皮肉筋骨层次分明的伤口。
失去了赖以生存的角和尾,怪兽只能坐以待毙。
是时候结束战斗了,佑伽连续后翻远离怪兽,随后亮出必杀技佑斯利姆光线:
只见紧握的双拳在腰间蓄力,并向两侧张开,金蓝色的光影如同飞翼般,将身躯笼罩。强大的佑斯利姆能量充斥全身,双臂自下而上,以弧形路径,汇合于胸前;右手伸出,从手腕上的佑姆手镯上奋力划过,金蓝色的能量将平行的双臂彻底渲染,左手如刃指天,右手一掌盖地,下一刻两臂交叉,蓄力已久的十字光线旋即喷涌而出。
光线如同箭雨般从怪兽的头部穿刺而入,将它的整个身躯直接洞穿,金黄色的火花在光线所过之处迸溅而出,烫穿了怪兽的皮肉。
加墨萨尔浑身散发着焦烟,直勾勾地横倒在地。
砰!
一声惊天动地的炸裂过后,怪兽的碎片四散飞出,落到山谷的每一个角落。
观摩了这场奥特曼回归首战的工人自然心潮澎湃,当他们意识到眼前的巨人就是等待了20年的神明时,他们再次向神诉说自己的愿望。
“奥特曼,快救救我们埋在地下的工友吧!”
佑伽点点头,他亮出自己的手镯,向天抛出,手镯旋转的过程中变成变成一个光球,而后在佑伽奥特意念的授意下,结成无数个小的奥特曼屏障。
佑伽的手向下一指,这些奥特屏障纷纷钻入到地表以下,寻找被困者的身影。
工人们,怪特队员,以及还飞在半空中的怪特运输机里的救援队员们都紧张地望向地面。
佑伽此时双手交叉,抱于胸前,一团红色的光耀正在他周身闪烁,他将自己的意识均分到那一个个奥特屏障中,赋予它们一双双有意识的眼睛,在复杂堵塞的地下矿井间艰难寻觅被困者踪影。
不多时,奇迹发生,那些奥特屏障一个个破土而出,飞到地表,而每一个屏障里面都盛放着一到两名被解救的人。
屏障消失,手镯重新回到佑伽手上,他的计时器也在这个时候由蓝变红。
佑伽有些体力不支,他看了看自己救下的人们,然后双手指天,飞到半空。
战斗结束,所有被困者都在奥特曼力量的帮助下成功脱险,人们欢呼雀跃,相互拥抱庆祝劫后余生。
佑伽奥特曼俯瞰大地,看到自己脚下那一个个舞动着的生命,内心涌动起一种崇高的自豪感。
计时器还在闪烁,提醒着奥特曼能量即将告罄,但他还是打算再等会儿,让人类更多地释放热爱奥特曼激情,从而尽快地构筑出自己与人类的羁绊。
“谢谢你,奥特曼!”
这是所有人发自内心的呼声,也同样真真切切地大声喊出。
这一刻,绝大多数人笃信空中的巨人就是神灵,那位属于饱受自然惩罚的人类自己的神。
上正哲夫看着对奥特曼顶礼膜拜的人群,情绪反而迅速冷却下来,他选择从这欢呼的海洋中抽身而出,兀自解下头盔和武装带坐下,思索着究竟是什么东西在缠绕自己的思想,让他难以置身于这热情的人流中。
这时,一阵疾风吹过,掀起上正的头发,他仰首望去,看到奥特曼带着人们的敬意与谢意,从头顶飞走,消失在天空的白云之巅。
怪特救援队长马场雄太走到上正身边坐下,他拍拍身上的泥土说:“如果奥特曼能够在每次灾祸发生后都及时降临的话,我们这些干救援的恐怕都要失业了。”
上正接话继续说:“如果世界有一天不需要怪特队了,我宁愿选择失业。”
“奥特曼就像神一样,总是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救人类于危难之间。”
上正点点头:“的确如此,不过他不是神。”
“可他拥有神明一样的力量,这就足够了。”
“不知为何,我还是希望人类靠自己的力量去应对大自然的惩罚。”
马场撇了撇嘴:“与神同行,未尝不可。”
“人类不需要神灵的庇护。”
队长高谷一在身后倾听着二人的对话,看到两人都在试图说服对方,他走过来终结了这个话题:“我们现在需要一个英雄,但是最后地球还得靠人类自己守护。”
上正和马场对高谷的话表示赞同,两人相视而笑表示和解。
“为以防万一,我还得去看看有没有遗留下的幸存者,毕竟你说奥特曼不是神,我再去找找看,以防纰漏。”
“辛苦。”上正送走马场,刚刚准备和高谷队长一道返回基地,这时在他视线的余光中出现了一个身影,他赶紧停下步子,寻影望去,只见在一条延伸到山脚的小路上,有一个青年正迈着矫健的步子山下走去。
上正从青年身上感知到了熟悉的气息,但他一时无法想起,只能目送青年远去。
这次的灾难发生在距离城市很远的山区,交通闭塞,通信相对不畅,并且当局由于舆论的有效控制,以及事态的尽快平复和完美解决,因此并没有在社会上造成过大的不良影响。城镇仍然车流不息,人影如织,店铺在正常地营业促销,餐馆散发出饭菜的诱人香气,市中心商务楼上的那块巨大的led显示屏照旧播放着充满视觉冲击的广告,市民们摩肩接踵,有条不紊地穿梭于大街小巷,在这片人声,车笛声,电子声交织叠加的彩色世界中,和平的氛围一如往日地弥散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次郎站在修理厂的门口,手里拿着一个用绢布包裹的便当盒,准备送别弓村牧。
“不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吗?”
牧摇摇头:“我想更多地去看看地球的风景,所以我还是继续去旅行吧,就像杰克哥哥一样。”
“唉,果然是师徒。”次郎笑了笑,将便当盒递给牧,“这里面是我做的糯米团,你带在路上吃吧,虽然我的手艺跟姐姐比差远了。”
“谢谢。”牧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收到自己的背包中,“杰克哥哥曾经给我讲述过地球上的美食,他告诉我糯米团可是人间美味。”
“哈哈哈,这是属于乡秀树的秘密美食,当年安琪拉星人假冒乡哥哥,结果就是在吃糯米团的时候露馅了。”
“我听艾斯哥哥讲起过,太神奇了。”
“我也是在那时重新振作起来的。”次郎收起笑容,拍了拍牧的肩膀,正色道:“祝你旅途愉快!”
“再会,次郎先生!”
伴随着深海勘测和资源开采技术的进步,越来越多的钻井平台在海面上乘风破浪,如同诺亚方舟一般,从大海深处攫取着人类社会运转所必不可少的油气资源。
然而接连数日,各国实行海上作业的钻井平台相继发生了遇袭事件:
一只神似海螺的庞然大物毫无征兆地逼近了钻井平台,而后利用它硕大的钳子扭断了支架,破坏钻井机,它嘴巴里喷溅的火焰将整个平台燃烧吞噬,留下一片焦土残骸。
而在这些袭击事件发生时,原本配备在平台上的雷达都莫名其妙地没有捕捉到怪兽踪迹,直到怪兽已经到了人肉眼可见的距离,亮出自己的钳子时,平台上的施工人员这才反应过来,但为时已晚。
更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事还在后面,每当怪兽毁掉钻井平台,它都会在浮满油污的海面上喷溅出绿色的不明液体。
这些液体一旦与油污接触就会立刻产生反应。
等到支援队伍赶到现场时,除了平台的废墟和浮在水面上的残骸,整个海域蔚蓝如初,不见一点油污的光泽。
人们提取了事发地域的海水,在海水中发现了一种特殊的生物液体,它的成分由血液和其他杂质融合而成,一旦与油类物质接触,就会发生化学反应,将油变成了水。
弓村牧踏上踩在青石板铺成的人行道上向着未知的新地域进发,糯米团的热量还没有完全散去,奥特战士敏锐的感官可以清晰地嗅到它饭团发出的醇香味,以及贴在背后的那浅浅的余温。
对于奥特曼的重新降临,很多人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并且这一部分人的年龄集中于25岁以上,也就是20年前,梦比优斯奥特曼离开地球前后成长起来的那批人,当然更不用说星野,次郎等更早的奥特曼见证者。
弓村牧没有等到媒体铺天盖地报道奥特曼的出现和贡献,但是看着大厦屏幕上新闻标题栏板书:二十年重逢,新奥特曼再次归来!而配图则是那群欢呼的工人在仰望天空中的佑伽奥特曼。
与自己生命中重要之人再见称之为重逢,奥特曼仍然在人类心中占有不可或缺的一席之地。
这是弓村牧自己理解的。
湖面波光粼粼,流水潺潺,偶尔看到远处缓缓驶来的一两艘白帆船正迎风展翼,游人们靠在栏杆上,欣赏风景,释放视野,舒缓着疲倦的心情。
弓村牧作为人类,第一次感到饥饿。
他坐在一处可以眺望湖面风光的台阶上,拿出次郎做的饭团,准备开动。
可就在这时,一个男人悄悄出现在他背后,正慢慢逼近。
牧敏锐的直觉感知到男人的踪迹,他猛地回头,只见一个西装革履,留着细碎长发,满脸堆笑的中年人正站在原地冲他挥手。
“我能坐在你身边吗,先生?”
“请便!”
男人坐下来,盯着牧手里的饭团,“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牧把饭团递给男人:“你也吃点吧,这可是人间美味。”
“不用了。”男人摇摇手,“请问你是旅行者吗?”
“正是!”牧很好奇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像你这个年纪的青年是不会一个人有这样的闲情雅致,至少得有人作伴。”
牧打量四周,果不其然,来往的行人都在用异样的目光在瞟他和手里的饭团。
“哦,我知道了。”牧心生不悦。
“你叫什么名字呀?”男人笑道。
“弓村牧。”
男人露出冷笑:“你得诚实,奥特曼。”
“你是?”牧有些吃惊地看着男人,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身份会这么快被识破。
男人站起身,对牧做自我介绍:“我叫查菲克,来自宇宙法庭,是审判官之一。”
“听赛文哥哥说起过,他曾经因为触犯宇宙法律而被囚禁。”
“是的,一点也没错,你应该清楚奥特曼是不能破坏地球秩序的。”
查菲克的话让牧感到阵阵寒意,他手里的饭团慢慢放下。
“不过不用担心。”查菲克看出了牧的担忧,“怪兽是秩序崩坏的产物,宇宙人则是侵略者,实际上你并没有做错,反而是在帮助维护秩序。”
“那就好。”牧松了口气。
“宇宙需要正义维持秩序,你们奥特家族几十年的战斗一直都彰显着正义,因此请放心地战斗下去吧!”
“谢谢你的肯定。”弓村牧的心态像是乘坐了过山车,历经起伏,鼓鼓跳动。
“但是宇宙法庭为了避免赛文的悲剧重演,特地委派我来作为你的鉴定员,负责评判你在战斗时行为的正义性。”
“我...”牧感到自己无法反驳。
“我会在怪兽出现的时候提醒你前去战斗,但是有一点希望你注意。”
“什么?”
“请在人类无能为力的时候伸出你的援手,不要像孩子一样宠着人类,就像你昨日做的那样。”
查菲克说完,转身欲走。
“等等。”牧起身将饭团交到查菲克手里,“尝尝吧。”
查菲克掂了掂,还是收下,“谢谢,希望你的这份天真保留到最后。”
牧留意到查菲克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个硕大的宝石戒指,十分璀璨夺目。
怪兽再次出现,位于经济专属区与领海交界处,一座正在返航的钻井平台被袭击,大火点燃了满载的油库,并由此引起剧烈的爆炸,许多来不及撤离的工作人员葬身火海。
而这次怪兽还有目的地攻击了外逃的救生艇,它用巨大的钳子夹起小船,然后无视上面工人绝望的哀嚎,将它们一个个重新扔回到平台上,接受熊熊烈焰的炙烤。
怪兽的这一举动,迟滞了它的撤离时间,怪特队及时赶到现场,并且展开攻击。
出膛的导弹如雨点般落向怪兽,顿时火花四溅,水柱擎天,怪兽的整个身躯被淹没在翻腾的水花中。
而面对如此汹涌的攻击,怪兽柔软的小腹显然是无法抵御的。
“利用机载鱼雷攻击怪兽的腹部,把它给逼退!”
怪特队显然已经发现了怪兽的弱点,他们驾驶战机沿着水面滑翔,而后在合适的角度投弹。
螺旋翼高速转动,翻起阵阵白浪,呼啸着向怪兽的腹部飞去,并精准命中。
爆炸点被掀起惊涛骇浪,而后绿色的液体源源不断地从水下涌出,并瞬间蔓延至整个海域。
攻击继续,怪兽血如泉涌,似乎即将失血过多而亡。
但是在第一波攻击潮结束后,透过战机玻璃向下俯瞰,在绿油油的海面上漂浮着一个巨大的海螺。
原来是怪兽将自己的整个躯体都藏进了随身背负的庇护所中,刚才的后续攻击都被坚硬贝壳给抵消掉。
“利用穿甲弹进行攻击。”
“明白!”
战机攀升,在一个十分刁钻的角度发射出导弹。
弹头尖锐无比,弹体刻满螺纹的穿甲弹发着死神的尖叫声落向目标,并在接触壳面的一瞬间,高速转动,但是奈何怪兽的贝壳过于坚实,穿甲弹只在表面留下了浅浅的划痕,而后发生无用爆炸,留下点点烧斑。
怪特队的攻击陷入停滞,而怪兽也不会一直龟缩着坐以待毙,它利用这短暂的停火时间,扎进水下,消失在茫茫大海中。
怪特队基地内,队员们面对大屏幕上的分析数据陷入集体沉默。
高谷一用略有深意的目光望向队员们:“从本职任务来说,大家认为我们应该如何消灭这只怪兽?”
千岛北束指着说:“能否通过分析海面残留的生物液体,研制出瓦解怪兽生理结构的专用弹?”
上正哲夫指着地图上红叉标注出的事发点说:“怪兽的袭击方向是从公海到经济专属区,不出意外的话,下一步的目标就是领海,这里的油气开采基本上已经停滞,但不排除怪兽会登陆攻击岸上的油库。”
森田济则说:“其实我们在内海还预留了很多油气田,但是考虑到国家资源储备和渔业发展的需要,很多钻井平台都是到公海去作业的。”
千岛不解地问:“如果说钻井平台主要在公海和经济专属区,那怪兽还大费周章地往内海靠近,这不合乎逻辑呀。”
上正笑道:“怪兽不需要逻辑,也许它的攻击目的不是钻井平台,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高谷队长满意地点点头,他望向上正问道:“你认为会是什么?”
上正继续说:“我认为是海,怪兽想要去净化被污染的海洋。”
森田济问:“那它继续在公海破坏钻井平台就行了,靠近海岸线不是跟这个目的背道而驰了吗?”
上正摇了摇手指:“恰恰相反,到了内海才能更好地实现它的目的。即使内海的钻井平台比公海少,但是在大陆上,还有人类社会生产生活的排放物,它的污染力可一点不比浮在海上的油渍弱。”
千岛投来赞许的目光,但是他还有疑问没有解开:“刚刚上正说的是它的行动目的,它的终极目的又会是什么?”
上正笑道:“很简单,怪兽想要扩展自己和其它生物的生存空间,并以此支撑自己繁衍和觅食。”
森田还是没有被说服,他看向地图上的一片深蓝:“这只怪兽可以去人类尚未开发的海域,现在海洋只被开发了10%,它们去另外90%就行了,何必和人类发生冲突呢。”
上正冷笑道:“当侵略者占领了你的家园,你会选择妥协,然后举家逃离到人生地不熟的异国他乡吗?异国他乡的陌生人会接纳伤痕累累的你吗?贪得无厌的侵略者会停下自己的脚步,让你安然地在异国他乡生活下去吗?”
万福寺守放下自己记录会议流程的双手,合上键盘说:“上正,如果我再记录,你就得蹲禁闭了。”
上正苦笑道:“无所谓,如果我是侵略者,我会赶尽杀绝的,但庆幸的是我不是。”
千岛长叹一气:“我感觉这只怪兽在你眼里就像个人类,而且是英雄那样的存在。”
上正十分赞同千岛的评价:“它净化了被污染的海域,为毫不相干的其他种族争取到生存空间,我认为称它为英雄无可厚非。”
高谷一收回话题:“我们是人类的怪特队,现在应该想想怎么保护人类,而不是单纯地谈环保或者英雄。”
上正清楚自己的本职工作,“我认为把它赶走足矣,不需要杀掉它。”
高谷问:“如何将它赶走?”
上正说:“正如千岛队员刚刚所说,研究破坏它生理结构的专用弹,让它失去净化海洋的能力,最后逼它回到深海。”
森田问:“难得有这样一只净化能力超强的怪兽,干嘛不保护起来,专门解决污染问题呢?”
上正摇头否定:“它没有义务,更没有必要为人类造成的污染问题买单,我们人类的事情只能我们自己解决,怪兽在用自己的血液净化自己的海洋,迟早有一天血会流干,如果英雄就这样死掉了,我们会内疚一辈子的!”
高谷一点点头:“上正队员说的很好,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研制专用弹,并且将怪兽送回到更加干净的深海去。”他命令道:“上正和森田立刻协助科研室加快进度研制出专用弹!”
“明白!”
“我和千岛前往机库,给波特号安装捕捉网。”
“明白!”
高谷又对万福寺守和?j野爱说:“联系上层,请求在近海工作的所有钻井平台暂时停止开采。保留位于海域中段的钻井平台,作为诱饵吸引怪兽!”
“明白!”
队员们受领任务后各自离去。
?j野爱一边敲动键盘,一边叹息道:“上正思路真是新奇,居然将怪兽看作是人。”
万福寺守解释道:“上正是冲绳人,冲绳人对海洋的情感是难以言喻的,据说曾经有一位冲绳岛上的天才因为污染海洋而逝去。”
“这个人,是谁呀?”
弓村牧来到一处作为旅游景点的海滩,但是眼前却是空无一人,一派萧索的场景。
民间专家有关怪兽即将出现内海的分析已经使人们对海洋避而远之。
牧决定从这里出发,前往就近的钻井平台解决这只作恶多端的怪兽。
他无法忘记自己和查菲克告别后,在路上看到遇难者家属抱着死者照片出殡的场景。
悲痛欲绝的女人和孩子,以及发生在老人身上的,那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
这些工人,他们只是勤勤恳恳地工作和养家糊口,他们不该成为牺牲品,更不能说成是自作自受,他们应该活下去,谁也不能剥夺!
牧从遇难者家属中间一个个快速走过,他尽量回避去和这些人产生目光接触,但是无可避免的,他还是被一个18岁的,为父亲送葬的女子吸引。
而通过自己灵敏的听力,牧从旁人了解到,这个女子是个大学生,母亲早亡,和父亲相依为命,但是怪兽袭击了钻井平台,她的父亲被烧得面目全非,她是通过dna比对才最终确认父亲的遗骸。
牧看到女子在哭声成片的人群里面无表情地走着,她的脸上挂着泪痕,牙齿紧咬着的嘴唇已经渗透出斑斑血迹。
从旁人的口中,弓村牧知道了女子的名字:七夏羽果。
他们本不该死,他们也曾活过啊!
但弓村牧仍在踌躇,因为他确实了解到这只怪兽的血液可以净化被污染的海洋。
微风拂过海面,扑腾到牧的脸颊,牧嗅到了海盐的清新味,他的瞳孔微微收缩,看到了十海里外的一座钻井平台下,怪兽正在悄悄逼近。
牧亮出手镯,刚刚准备变身,查菲克突然赶到,制止了他:“人类已经想出了对抗怪兽的方法,你先不要干涉!”
“让我去战斗,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去了!”
“目前事态还在人类可控范围内,擅自干预的话,我只能采取强制措施。”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阻止我!”
牧瞥了眼查菲克,高举手镯,在光辉中变成佑伽。
查菲克叹息着摇摇头,而后双眼放光,变成另外一个巨人。
站在佑伽对面的是一个黑白色花纹缠绕躯体的巨人,他的一对眼睛燃烧着橙光,一张戴在头颅的假面上凸现出严肃与庄重。
“佑伽奥特曼,立刻解除变身!”
“我不!”
佑伽的手划过手镯,积聚起能量,而后瞄准查菲克,发射出佑斯利姆光线。
查菲克伸出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喷洒出光雾,将临近的光线化解的无影无踪,而后他的戒指又再次闪光。
一道闪电从天而降,直击佑伽的彩色计时器,只一瞬,佑伽的指示灯由蓝变红,他体力不支地半跪在海水当中,难以站立。
查菲克冲上前,一手掐住佑伽的脖子,一手摁住闪红的指示灯,将他整个人提到半空中悬浮。
潮起潮落,海水拍打着黑白色巨人的脚掌,滴溅在佑伽悬垂的脚尖,查菲克在佑伽心脏处的手用力撕扯,一道光流从佑伽的胸口溢出。
佑伽的四肢在空中痛苦挣扎,但是却因为被死死钳制,而徒劳无功,反而加速了能量的流失。
海天相接的远方传来大海的轰鸣声,佑伽奥特曼在查菲克的手上,化作光粒子消失不见。
弓村牧跌倒在海水中,浑身浸湿,他艰难站起,看到不远处干燥的沙滩上,查菲克正站在那里轻蔑地看着自己。
牧怒不可遏,他冲上去就要揍查菲克,却被轻而易举地躲掉攻击。
查菲克抬起一脚,将牧踢翻在地,牧湿漉漉的身体和沙子搅拌在一起,显得狼狈不堪。
“你最好听我的,否则你恐怕就不是被解除能量那么简单了。”查菲克说完扬长而去。
“可恶!”
牧趴在地上,抓起一把沙子,狠狠丢掉。
怪特队根据怪兽留下的生物组织,制作了专用弹以及探测仪。
因此,这次怪兽还没有来得及兴风作浪,位于钻井平台的工人们就已经安全撤离,但为了引蛇出洞,部分开采的设备仍然在运行当中。
波特战机高悬于空中,队员们紧张地注视着海面。
果然没多过久,海水翻滚,那只背负着海螺的庞然大物破水而出。
“发射专用弹!”
“明白!”
千岛北束驾驶波特战机绕至怪兽上空,打开位于机腹的发射舱,而后装有专用弹头的导弹缓缓从中伸出,瞄准了怪兽头部。
“发射!”
千岛队员果断按下发射摁钮。
专用弹燃烧着尾焰冲向怪兽,并一击命中。
伴随着一声痛苦的哀嚎,弹头内的药剂注入到怪兽的体内,并且开始产生反应,怪兽的生理结构也随之发生变化。
怪特队清楚地看到怪兽身体出现可怕的色斑变化,它浑身抽搐着,开始在水中挣扎起来,并在此过程中推倒了钻井平台。
石油泄漏,海面上又泛起油污,成片成片可怕的乌黑将蔚蓝色的海水浸染,怪兽置身其中,浑身沾满丑陋的油渍,它的一举一动都粘连起浓稠的油丝。
森田济喊道:“专用弹起作用了,怪兽失去了净化油污的能力。”
高谷一部署下步行动:“好的,等到怪兽完全丧失抵抗能力,马上用捕捉网将它带走!”
怪兽在痛苦地嘶鸣,药物反应使它无力举起自己那对硕大的钳子,它张开嘴对准空中的波特战机发射火焰,但是都被躲过。
伴随着药物反应的持续加强,怪兽的火焰渐渐变弱,它垂下头颅,望着满眼的油海,绝望地松软身体,慢慢蜷缩到自己的贝壳中。
那只大海螺又浮在海上,沾在上面的油污都流畅地滑下去。
它闪耀着光辉,如洁白的莲藕出淤泥而不染,可这光却慢慢地在暗淡下去。
“用捕捉网将它带走!”
“明白!”
森田济和上正哲夫驾驶战机,靠近海螺,他们找准合适的角度,撒下网,十分完美地将海螺整个包被,可就在他们用力拖拽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枚原本质地坚硬的贝壳居然在与网发生剐蹭的瞬间,直接破碎脱落,那只怪兽藏在其中,光滑柔软的整个身子一下掉落到了满是油污的海水中。
这次不会再有出淤泥而不染的奇迹了,怪兽脆弱的皮肤上涂满了油渍,并且在厚重油丝的撕扯下,开始剥落糜烂,它的双臂由于不堪巨大钳子的重负,而整个断掉,落入海中。
那厚重的油污沿着伤口和断骨,如潮水般灌进怪兽的体内,并发出烈火灼烧般的滋滋声。
惨绝人寰的号叫声响彻云霄,怪兽还在挣扎,它向着视野尽头的一片尚未污染的海域慢慢走去,它不想在油污中倒下,它想死在蓝色的海洋中。
上正心如刀绞,突变的现状令他始料未及,他有些不知所措,但他努力保持镇定:“队长,用捕捉网把它带到那片没被污染的海吧。”
“你说什么?”
“队长,让它活着!”
“够了,收起你的无知!”森田济忍无可忍地骂道。
“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它死吗?”
千岛也对上正所谓的天真心有芥蒂:“你知道它让多少人家破人亡吗?它死有余辜!”
“那我自己去!”话音刚落,上正驾驶波特脱离机群。
“喂,上正给我回来!”
为时已晚,波特战机的捕捉网再次撒下,可是却扑了个空。
正在腐蚀中艰难前行的怪兽看到了这架试图挽救它的人类战机,它仰起头,将半边身体从油海中立起,血液和油污搅拌在一起,映射出彩色的光晕。
上正哲夫还想去救怪兽,在他抵近的一刹那,他怔住了。
怪兽在流泪,清澈的眼泪,如同晶莹剔透的珍珠,从伤痕累累的身体划过,并净化油污,留下一道道雪白的印记。
“奥特曼,你个混蛋,你在哪儿呀!”
海的另一边,弓村牧正趴在地上,昏昏欲睡,就在他对不能左右自己力量而无比难过时,他听到了骂声:
“你个混蛋,你在哪儿呀!”
牧从地上爬起,再次望向远方,海风裹挟着刺鼻的油污味吹来,牧没有彷徨,他挥舞双臂,踩着浪花,向着大海的方向奔跑。
“让他救吧,尽自己所能,即使失败了,也问心无愧。”
上正哲夫一次次想要拽起怪兽,可是怪兽却一次次地从网的缝隙间滑出,重重地跌在污渍中,激起一片沉闷的涟漪。
怪兽还在哭泣,上正还在不甘心地失败。
战机因为运作频繁,能源即将告罄,上正再次罩住怪兽,终于将它拖到半空。
“我成功了!”
上正哲夫的喜悦只持续了一句话的时间,战机的报警系统响起,随后机身颤抖,捕捉网从机身脱落,连同怪兽一起扎入海里。
战机因为这一瞬间的失重而丧失平衡,摇晃着向海面撞去。
“上正!”
一旦战机与海面碰撞起火,那么整片油海将变成火海,上正即使跳伞成功也会葬身在烈火之中。
千钧一发之际,巨人降临,拖住了上正的战机,而后轻轻??向空中。
其他波特战机见状,赶紧向上正的战机靠拢,并打开能源传输装置,在空中对上正战机进行能源补充。
奥特曼望向在陷在油污沼泽中难以自拔的怪兽。
“快救救它!”
此刻敏锐的听觉使佑伽探听到了所有人的心声。
只见他将双臂向前递进并交叉,而后缓慢向两侧舒展,金蓝色的能量自胸前指示灯扩散到全身,随后佑伽将双臂举过头顶,掌心向天,霎时,一滴滴闪耀着金光的雨点从青空中落下,嘀嗒在混浊的海面上,并且慢慢将这污秽的世界净化。
这是佑伽奥特曼的净化光线,也叫莱普光雨。
甘露滋润万物,赋予勃勃生机。
海面上的油污连同着那只裸露着躯体的怪兽一同被神奇的力量净化。
在这雨水的灌溉下,大海的蔚蓝重新绽放,可是唯独那只滞留其中的怪兽不见了踪影。
光辉散去,一切好似恢复如初。
所有人都在紧张地期待着那只怪兽的下落,他们祈求的目光再次投向奥特曼。
佑伽亮出手镯,右手从上划过,而后掌心朝外,向着刚才怪兽最后出现的地方,投射出一团温和的光波,光辉入海,潺潺而动,很快海面上一切又恢复平静。
“它一定又活了!”上正笃信地说。
当一切尘埃落定,佑伽奥特曼满意地点点头,这次他不再停留,而是拖曳着光尾,径直飞走,继续留给人类以无限敬仰。
夕阳西下,
怪特队登上了钻井平台的废墟上,很是遗憾,这次他们没有保住这个人工建筑,又造成了巨大的经济损失,但所幸没有出现人员伤亡。
队员们伏在栏杆上眺望远方,大海宽阔无比,海风迅疾清爽,大家的心情也是五味杂陈。
高谷一下达了对上正哲夫的处分命令:“回去后写份检查,停职一个月。”
“是。”上正欣然接受这个处分。
千岛和森田走过来,对上正略含歉意地说:“对不起,我们不该这样诋毁和质疑你的善良。”
“善良?”
森田解释道:“是的,善良,而我们却理解成了天真。”
千岛想起了刚刚高谷队长的一番话:“上正,如果竭尽全力地去做,即使最终失败,你会怎么办?”
听到这个问题,上正先是一愣,而后回答道:“我会不甘心,因为失败只是过程,成功才是我的最终!”
大家面面相觑,而后哈哈大笑。
“看落日了!”
八目齐望,只见晚日正出辉。
阳光足够灿烂和耀眼,可是在海平面3000米以下,却是冰冷黑暗和压抑。
查菲克置身其中,却游刃有余,他无视压强和浮力,走在细沙铺成的海底,从一具鲸落的骸骨中央穿梭而过,最后在一堆絮状物中拾起一个被缠绕的鹦鹉螺。
查菲克耐心地替它解开束缚,然后将它轻轻举起,鹦鹉螺伸出柔软的触手,摆动着向深邃的海洋另一端游去。
“你让那个奥特曼陷入了矛盾当中,不过这正是他需要去经历的。”
入夜,波特战机穿梭于星空,上正哲夫突然问道:“那只怪兽的名字叫什么好呢?”
千岛北束说:“嗯,它是来自海洋的,英雄般的救世主,我看就叫他波塞西斯吧。”
“波塞西斯,好名字!”
来自大地和海洋的危机暂时解除,接下来会是哪里呢?
几天来,弓村牧都在街上徘徊,希望能够再次遇到那位名叫七夏的女子,但是她就像人间蒸发,牧的感官即使再敏锐也难以探测到她在何处。
弓村牧有些沮丧,他望着街道上来往的熙攘人群,颓然地坐在一个石墩上,他长叹口气,起身准备离开。
突然,从脑海深处传来的一缕电波,刺激到了弓村牧的神经,他转身望去,只见七夏羽果从马路对面走过来,胸前正抱着一叠学习课本。
弓村牧赶紧跑上前,“七夏小姐,请等一下!”
七夏羽果听到有人叫她,立刻停下脚步,她转身看去,却见到这样一个陌生的男人向她跑来,她偏了偏脖子,脸上露出不甚理解的神情。
如此模样,煞是可爱,更加坚定了牧的信心。
“请问有事吗?”
“我来是想要告诉你,那只怪兽已经被奥特曼打败了,你的父亲可以安息了。”
羽果并没有丝毫惊讶,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不过我早就已经知道了。”
“请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还有关于我父亲的事情?”
“我,听别人说起的。”
羽果苦笑了下,“你应该说自己是怪特队队员才对。”
“我不是,我只是希望羽果小姐能够坚强起来。”
“我会的,谢谢关心。”羽果打量着眼前这位青年,他青涩而又朝气蓬勃,仿佛在人世间行走的小太阳,“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弓村牧。”
“好听的名字。”羽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而后对牧莞尔一笑,转身离去。
牧目送羽果远去,望着她纤细的背影,有些怅然若失,他准备启程前往下一站,却被城市大屏幕上的一则新闻吸引:
最新生产的钻井平台已经劈波斩浪,投入使用,人类征服海洋的步伐不可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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