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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立直视钟离的金色棱形瞳孔，态度诚恳，“无妨，我愿意追随先生，您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徐立的话，让钟离也是微微一怔。
在他漫长的一生中，也有许多生物和他说过同样的话。
其中有魔神、有仙兽、有仙人……也有人类。
那些故人们，绝大多数都已经消失在时光长河之中，如今死的死，封印的封印……已经所剩无几。
归终、若坨、马科修斯、浮舍……
每一次故人的离去，对于钟离而言，又何尝不是一次磨损？
尤其是人类，人类的生命相比于钟离而言，实在太过短暂。
钟离自诞生开始，距今已经超过6000年，而人类的寿命，不过短短数十载。
就算无病无灾，也少有逾百岁者。
如果说此时的钟离是一个60岁的小老头，那么徐立这样的人类对于钟离来说，就是一种寿命只有几个月、很少能超过一年的生物。
更何况身为魔神的钟离，寿命其实近乎无穷，唯一的限制，不过是磨损罢了。
若是解决了磨损的问题，魔神几乎与天地同寿。
以钟离的生命为视角，那么徐立这样的人类，在他眨眼间就会长大、结婚生子、老去……
他不想再经历生离死别了。
钟离平静如水的眼中闪过些许哀伤，再次拒绝道：“我才疏学浅，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
果然，想要拜钟离为师，没有那么简单。
徐立叹息一声，心中暗道：“看来只能先混个脸熟，以后再徐徐图之了。”
这就跟泡妞一样，别人不同意你非死缠烂打，只会惹人生厌。
还不如好好学习、工作、健身、赚钱……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
也许有一日，等你成为更优秀的人时，那个女孩反而会回过头来找你。
只可惜对于钟离这种强者，徐立无法使用读心术，而且好感度系统只对女性特殊角色生效，对于钟离系统不起作用，自然也无法看到好感度。
徐立只好恭恭敬敬地拱手作揖道：“是我唐突了，还望钟离先生不要介意。”
这一次，钟离眼中闪过一丝讶色，摆摆手道：“无妨，小友坐下，咱们继续听说书吧。”
活了6000多岁的钟离，早已看透了人性。
按照钟离的经验，像徐立这样有钱人家的孩子，平时要啥有啥，性格一般都会比较暴躁和强势，甚至可以说无法无天。
如果别人胆敢拒绝，一般只会发生以下几种情况。
第一种是拿钱砸人，比如说把一袋袋的摩拉砸在钟离的身上，然后满脸嚣张地讥讽道：“你当不当我的老师？”
第二种则是勃然大怒，直接威胁，比如不当就要如何如何之类。
第三种则是背地里使坏，表面上相安无事，等离开后再报复。
第四种，也是最罕见的一种，则是真的心平气和，当作无事发生。
钟离看着安静听书的徐立，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
钟离几千年的生命可不是白活的，仅仅只需要看一眼人类的微表情，钟离就能分辨出一个人的喜怒哀乐。
很少有人能瞒过他的双眼，至少徐立这样的小孩子肯定是不行的。
钟离在徐立的身上，确实没有看到一丝愤怒，只有一丝气馁，随后他的眼神又转为了坚定。
钟离微微一笑，呷了一口茶，心中暗道：“看来这小子没有生气，也没有放弃呢……
能有如此心性，倒是颇为难得。
不过这样一来，恐怕以后的一段时间内都不能一个人安安静静听说书了……”
事实上钟离也没有猜错，徐立确实是打算以后一直在三碗不过港蹲点，和钟离不停套近乎来着。
……
……
“啪”的一声惊堂木响起，今日的说书也终于到了尾声，“诸位父老乡亲，今日就先到这里，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时候不早了，客人们也都知道规矩，这一次没有人再叫嚷着“再说一段”，纷纷付了茶钱准备离开。
“小友，我先走了。”钟离向徐立打了声招呼，随后朝着茶馆老板招了招手，“老板，结账。”
“好嘞。”老板一路小跑，来到钟离面前，看了一眼钟离点的茶水，开口道，“承惠1000摩拉！”
钟离微微颔首，伸手往怀里一摸，旋即脸色一僵。
老板每天招呼这么多客人，养的一手察言观色的功夫，看到钟离的表情，老板顿时面色一冷，“先说好，本店小本经营，概不赊账。”
按道理来说，钟离也算是三碗不过港的老客户了，老板应该会说下次一起付钱这种才对。
但偏偏钟离是个只喝茶不打赏的白嫖怪。
一般来说，不去好好工作，能经常来茶馆听说书的都是一些有钱人，所以像钟离这样一毛不拔、一次打赏也无的客人，算得上是凤毛麟角。
茶馆的茶水就像是ktv的包间费，赚不了多少钱，只是为了人气而已，算得上是赔本赚吆喝。
真正赚钱的大头，还是得看酒水、果盘……以及点的美女陪唱费用。
老板早就看钟离不顺眼了，所以才会故意为难钟离。
对于此时的钟离而言，随手搓出摩拉也只是件小事。
但偏偏钟离是个有原则的人，在他使用钟离而不是摩拉克斯这个身份时，他就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普通人，而不是神明。
唯有如此，才能感受尘世闲游的乐趣。
钟离叹息一声，将手从怀中拿出。
钟离左右两手各有一个扳指，左手为白玉扳指，右手为金扳指。
左玉右金，金和玉，正是与钟离相关的两种重要矿产。
钟离的六命命座为“金玉，礼予天地四方”，元素战技中提及“岩者坚也，可攻玉雕金”，天赋名为“炊金馔玉”。
这两枚扳指，称之为钟离的象征也不为过。
徐立甚至怀疑，钟离的这两枚扳指，应该是他以前的一些友人送的，否则怎么会戴了数千年也不更换？
茶馆老板看着钟离手上的扳指，眼睛一亮，开口道：“要不这样，你先把你这两枚扳指押在这里，你什么时候带了摩拉来，什么时候再把它赎回去。”
钟离眉头一皱，却又不知该如何拒绝，他堂堂岩王帝君，又拉不下脸来喝霸王茶。
就在钟离左右为难之时，一袋摩拉落入了茶馆老板手中。
徐立挥挥手道：“钟离先生是我未来的老师，以后他的费用都记在我的账上！钟离先生，咱们有缘再见！”
说完，徐立也不等钟离开口拒绝，拉上小女仆就跑出了茶馆。
只留下钟离和茶馆老板，大眼瞪小眼。
只要有人付钱就行，茶馆老板可不在意到底是谁付的。
茶馆老板轻笑一声，有些羡慕与嫉妒，“钟离先生好本事，居然轻轻松松就攀上了徐少爷的关系……我要是有你这本事啊，哪里会一把年纪了还在这里辛辛苦苦地经营茶馆呢？
不过我好心奉劝你一句，不要想着骗徐少爷的摩拉，他的父亲是璃月港数一数二的富商，商会业务横跨多国！
徐少爷年纪小好骗，但若是被他父亲知道了，你应该知道后果……”
在茶馆老板心中，钟离俨然成了一个骗有钱人家少爷摩拉的卑鄙之徒。
钟离摇摇头，哑然失笑，他自然不会和这茶馆老板一般见识，只是感叹命运的奇妙。
命运对于每个人其实都是差不多公平的，就比如这茶馆老板和徐立，他们都有机会遇见钟离这个璃月最有权力和实力的神明。
但徐立能抓住命运，与钟离攀上关系，而茶馆老板，却反而出言讥讽……
机遇一直都在，就看你能不能抓住。
稍晚，钟离来到了甘雨府邸，看着在家中书房加班的甘雨，钟离开口道：“帮我调查一个人，徐立，7、8岁左右的男孩，父亲是璃月的某个富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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