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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命中注定会永久地分别,那干脆一开始就不要轻易给予。
但羽尘并不是一位甘心随波逐流的人。
在他的潜意识里,人族的主观能动性,就是最强大的能力。任何有可能和没有可能事情不去尝试,都不会轻易出现结果。即使尝试的成本很高昂,他也有付出相应代价的觉悟。
弦乐拍了拍羽尘的肩膀,爽快地说道:“羽尘,为师都当了好几年你的师傅了,也知道你是一位不屈服于命运的人。你心中所期盼的事情,就是绫思能够平安无事地归来吧。一年前的你觉得自责,觉得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让绫思依靠。既然如此,就不要忘记这份悔恨和无力,坚定不移地前进吧。”
“我明白。这种水平的觉悟,在决定加入天工学院那时,我就已经具有了。不管是提高身体实力保护身边的人,还是提高机关术水平复活世界树之灵,都在我计划的目标范围内。以后如果有机会,机关师的终点是什么样,我也想要去看看。”
“不过,少年你要记住,成为最顶端的机关师,并不意味着要到达机关师的终点。这种说起来很玄乎的东西,其实代表着无限,也意味着无法用任何标准计量,无法知晓。因此几百年前,造物机关之灵组织就放弃了这种说法。所谓机关师,只要达到自己满意的高度,那样也就没有遗憾了。”弦乐用心地更正着羽尘错误的话语。
“原来是这样吗,看来是我的理论知识还学得不精。”
“没事,这其实是大部分机关师,都不清楚的事情,少年你没必要,感到自己的能力不足。”
羽尘的坦然,依旧让弦乐感到有些头疼。
弦乐错开话题,道:“对了,在很久之前,在你刚入门的时候,我不是送给少年你一份特殊的礼物,就是一颗人形核心吗。几年后,少年对那颗人形的动力核心有什么感悟吗?”
“感悟……嗯,我感觉那是个很精妙的造物,剩下就不知道了。即使我具备了一定的基础知识和实践体验,也无法在不拆解的基础上,弄清楚它的运行原理和制作方法。”
羽尘回想起那颗珍贵的人形核心,一个梅塔特隆立方体的构造体,散发着生命气息的白光。
“额,没有亲手拆卸,当然得不出结论。羽尘你该不会是觉得,那颗核心太珍贵,就舍不得拆卸了吧。”弦乐扶着头,对羽尘的选择略感无奈。
羽尘用手搓了搓裤子,尴尬地解释道:“嗯,那颗核心毕竟是师傅你,送我的第一件礼物。我没有把握能够在拆卸后,顺利拼接上去。”
弦乐叹了口气,有些不满地说:“我让你保管好,是不被一般民众发现。并不代表,不能拆解……唉,这也是我没有说清楚。
“羽尘你要记住,在你不能完全理解这颗最普通的人形核心之前,世界树之灵复活这件事情,也会永久地推迟下去。你该不会真的以为,连普通人形核心都没有弄明白,就能够去复活难度更高的人形少女吧,又或者是少年你把复活世界树之灵的主导权,推卸给了我。”
“唉,弦乐师傅,到底把我当成什么样的人了。在天工学院,其他人对我的形象可是积极进取。”
“为师还不是担心少年你,因为过多的荣誉而怠惰了嘛。”
面对弦乐的故意装傻,羽尘也只好大方地选择谅解。
“客厅怎么那么吵,家里……是来客人了吗?”
突然,一道清脆的声音从楼梯口传了过来。
一道靓丽的身影从楼上走了下来。墨黑色的披肩短发,衬托出洁白如皓月的脸颊,眼眸中一半慵懒,一半柔情。
她的身份,不需要猜测,是羽尘家的另一位宿主,羽尘的表妹羽灵。
“羽灵,你终于醒了。让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
“停。”
没等羽尘说完,羽灵就强行按下了暂停的按钮。
羽灵迅速走了过来,目光落在在羽尘身边的弦乐身上。
弦乐首先开口:“你就是少年的表妹,羽灵小姐?”
羽灵那双淡紫色的眼瞳放光,激动地说道:“对,我就是羽灵小姐。百闻不如一见,您应该就是羽尘哥的师傅,造物机关之灵组织的记名机关师,弦乐先生吧。我从很久之前,就想要见你了。”
“诶?”羽尘和弦乐都一惊。
“咳,这句话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思。笨蛋表哥,不要想歪了。”羽灵提醒道,“弦乐先生,可是造物机关之灵的记名机关师,这种显赫的身份。不论是谁,都会想亲自见面吧。再加上我很久以前就对机关师感兴趣,最近在自学的时候,也在学习有关机关术的知识。”
“那还真是了不起呢。说不定羽灵小姐,也具有机关师的天赋。”弦乐有点不知所措地应付道。
羽灵稍微清了一下嗓子,继续说:“弦乐先生,难得来一次我们家,我难以掩饰自己的激动。不过说实话,有关机关师的事情,我有许多的问题,想向弦乐先生请教,不知弦乐先生能不能赏脸留下来,中午吃完饭再走?”
“弦乐师傅,你看我们兄妹都这么说了,你就……”羽尘也助攻道。
“嗯,我答应你们中午留在这里吃饭,但待会,我确实有必须要要离开的急事。要不我先回修理店一趟,等中午十二点再过来。”为了不让两边为难,弦乐选择了折中的方案。
“那好吧,弦乐师傅你可千万不要偷偷溜了,一定要回来。”
弦乐站起身,“放心吧,我可不是那种不守信的大人。”
……
等弦乐离开了羽尘别墅,羽灵终于可以不用顾忌地说:“唉,难得有机会向专业人士问问题,结果还是要忍耐一阵子。”
羽尘十分不解地道:“羽灵你怎么突然对机关师的领域,产生了那么大的兴趣,难道是你的小说中写到了相关的情节,于是想要向专业人士请教。”
羽灵摆了摆手,解释道:“当然不是。如果仅仅是那种程度的话,抱着不爽的心情,向表哥你请教就足够了。既然找上了弦乐先生,就代表我想要了解,机关师最专业的行情消息。”
“专业的行情?羽灵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都有点琢磨不透了。”羽尘疑惑地询问道。
羽灵叹了口气:“唉,表哥,你的认知未免也太落后了,你该不会以为我还是一年前,那个只会在家里,混吃混喝的家里蹲废物吧。我可是对未来,做了很多准备。光靠在星网上进行创作,可养不活自己。所以我想要通过机械修复师的副业进行谋生,家里的存款也并不是取之不竭,用之不尽吧。”
羽灵的想法,并没有和羽尘推测保持一致,反而让他有些意外。
羽尘欣慰地说道:“原来是这样,看来羽灵你也长大了呢。对了,一个月后,羽灵你的生日就到了。这次的十八岁生日,也就是成人礼了。”
“放心吧,我一定会给羽灵你,筹办一个盛大的生日派对。到时候办得热热闹闹,把首都所有的朋友都叫过来。至于生日礼物,这个一生只有一次的成人典礼,你就可以稍微任性一点。我来实现一个由羽灵你制定的愿望吧。不用担心表哥我做不到,不管是什么愿望都可以哦。”
看见难得那么大方的羽尘,羽灵鼓着脸道:“哼,说什么骗人的话,居然还要实现我任何一个愿望。那么表哥能够让绫思妹妹,在我的成人礼之前回家吗?”
“可以。如果羽灵你决定好了,这个愿望也可以实现。”羽尘果断地回答道。
“诶。”
这明显就是刻意刁难,但羽尘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别开玩笑了,表哥怎么敢信誓旦旦地说自己能够做到。”羽灵的眼角有些湿润,“即使是善意的谎言,我也不希望表哥你,在关于绫思妹妹这件事情上骗我。绫思妹妹已经一年没有音讯了,除了那封亲笔信,我们无法知道她身处何方,过得好不好……虽然那个孩子说不用担心,但我能够不担心吗。在没有说明的情况下,去了首都外的陌生城市,选择独自承受一切,我已经受够这种没有保证的承诺了。”
“即使这是凭借着绫思妹妹自己的意志,做出的决定,一年前的我,以及现在的我,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我并不是高尚的人,我的私心不允许绫思妹妹,做出这种危险的事情。我更希望她能够永远留在我们身边,那些过去失去的记忆,跟我们一起商量,共同面对和解决”
羽灵的话语又变得哽咽了。这种心境是即使成长也不会改变的特性。
“放心吧,羽灵。没有亲妹妹的我,一直把你当作亲妹妹看待。绫思她很快就会回家,在你十八岁生日之前。我并没有打算说善意的谎言,也没有打算承诺做不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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