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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上,带有忧色,担忧着天蛮城众人的安危。
同一时间,不同地点,蛮荒碎界其他区域,却也有人与宁凡一样,露出忧心忡忡的表情。
毒龙老祖满面忧虑,此刻的他,盘膝于一座聚满妖修的生门大陆之上,正竭力疗伤。
在他的身旁,敖玄仙尊一并坐着,同样在疗伤,神情布满阴沉。
自血祭蛮荒开始,已过去一日有余,二人的伤势,皆是误入死门落下,极为严重,一时半刻,根本无法妄动妖力。
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探报传至两名妖族仙尊手中,二人看探报前,往往满面期待,但看罢探报后,又总是频频失望。
“还是没有找到么!七座蛮像,竟一具都找不回么!”
又是一封令人失望的探报传回,敖玄仙尊面色大怒,直接按碎了探报玉简,气怒攻心之下,面色立刻泛起不正常的红润。
毒龙老祖面色难看之极,不断催动手中罗盘。那罗盘指针,胡乱转动,却始终无法指定某个方向...
“还是找不到,什么也感应不到!该死的人族,都是封天仙诏害的!”毒龙老祖恶狠狠地言道。
在两名妖族仙尊的心中,血祭蛮荒本是十拿九稳的行动,却万万没有想到,人族会在紧要关头,催动封天仙诏,予以反抗。
为了唤醒蛮荒内的天荒古境通道,妖族准备了七尊古像,分别对应着七代蛮祖。任何一尊古像,都是唤醒通道不可或缺之物。
但随着封天仙诏封印蛮荒,两名妖族仙尊与七尊古像分别落入了不同生门。彼此失散。
一日之后,敖玄、毒龙老祖二人倒是会合了,但却弄丢七尊古像,至今仍未找回。
“再过六日,封天仙诏的力量便会耗尽,到时候,老夫手上起码要有一尊古像,才能进行古像第三转,从而召唤出天荒古境的远古通道...”
“七尊古像全部寻回,怕是不太可能了。至少也要寻回一尊才行。最好是能寻回第七代蛮祖的古像,七代古像,血魂凝成已久,力量最强。其他六尊古像丢失前,血魂还未凝聚,力量太弱。不过算算时间,另外六尊古像,此刻也差不多该凝聚血魂了...”
毒龙老祖正在忧心古像一事,忽然间。下属又传来一份战报。
这一份战报报告的内容,却是与古像无关,说的是真龙族长老辛甲命牌粉碎,多半已经战死...
“辛甲竟然死了?他有二十万蛮兽跟随。蛮荒之内,谁能杀他?难道是人族仙尊...”
“罢了,辛甲的生死,只是小事。如今当务之急,是尽快寻回古像。”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罗盘之上镶嵌的七颗红宝石都还亮着。
那七颗红宝石。代表的是七尊古像的安危,若有任何一尊古像毁坏,对应的红宝石都会黯去。
只要七尊古像并未损毁,还在蛮荒,六日之内,还是有极大可能性找回一两尊的。
毒龙老祖抛下战报,对前来报信的妖修冷冷道,
“再探!寻不到古像的下落,你也不必再回来了!”
“是!”
某座布满火焰的破碎大陆上,一艘艘灵舟在此进进出出。
那火焰,乃是一个防御大阵,是仙尊亲手布下。
距离血祭蛮荒,已过去一日。仙尊受伤极重,此刻正在这座破碎大陆之上疗伤。
他不时催动联络玉简,希望联系上妙言仙尊,与之会合。但一日过去,他仍是无法联系上妙言仙尊。
“麻烦了...妙言道友如今下落不明,只凭本王一日,怕是难以庇护人族修士,渡过此次大劫...”
不时有战报传至仙尊手中,每每收到战报,仙尊便知,又有人族大能陨落在大劫中了。
“报!罗灵素罗仙子战死,为此次大劫陨落的第4874名命仙修士!”
“报!赤月魔君战死,为此次大劫陨落的第216名渡真修士!”
“报!天元老祖战死,这已是第6个陨落在劫中的碎念老祖了...”
报!报!报!
没有一个有利战报,全部都是不利战报!
偶尔也有搜寻妙言仙尊的战报传回,但那些战报,全都是回报未能寻到妙言仙尊的。
“本王已获得可靠消息,那群该死的妖修,早已与蛮兽互相勾结!此次大劫,整个蛮荒都被禁仙之力波及,我人族修士,境界全部被压制,那群妖修虽然同样修为压制,却可凭订下的血禁,操控蛮兽出征!那些蛮兽,却是根本没有被压制修为!”
“有蛮兽相助,妖族对我人族,几乎都是一面倒的屠戮...这一点,殊为可恨!”
仙尊目光阴冷,耳边的战报,不断传来坏消息,早已听到麻木。
忽然间,一道与众不同的战报传来,让他颇感意外。
“报!守碑统领秦飞有事禀报!战功碑上,有一名前辈斩杀了敌妖辛甲,已凭战功晋升为五等下品金仙。”
一听此战报,仙尊立刻轻咦一声。
“辛甲?可是身为真龙族长老的那个辛甲?”仙尊诧异问道。
“正是!”来修恭敬禀报道。
仙尊目光微动,据他所知,此次大劫之中,妖族渡真以上的强者,身边或多或少都跟了大批蛮兽。
修为越高,跟随的蛮兽越多,似辛甲这位碎念老怪,身边起码要跟随数十万蛮兽的。
这样的情况下,还有人能击杀辛甲,足以说明那人了不得。
“那名新晋下品金仙,姓甚名谁?”仙尊略有兴趣地问道。
“回仙尊的话,这名新晋金仙,正是当年斩杀毒龙卫的那名无名前辈。”
“哦?是他?”
仙尊目光动容,想起了当年往事。
当年。他也曾关注过那名无名修士,记得那无名修士曾被毒龙老祖以七真七幻箭射击,却未被射杀...
“可惜了,若非如今蛮荒有变,本王倒是很有兴趣,寻一寻此人,收为己用的。”
“罢了,罢了,如今蛮荒人族大祸临头,本王自身难保都难。哪有心思扩充势力...”
“对了,本王麾下六支战部,如此身在何处?”
仙尊忽然开口问道。
那报信修士吞吞吐吐道,“回仙尊的话,六支战部之中,寅亥、卯戌、辰酉三支战部已于一个时辰前返回,巳申、午未两支战部也已在返程途中,唯有子丑战部...”
“子丑战部如何了!一次说完!”仙尊面色登时一沉。
“回仙尊的话,据子丑战部回报。他们此刻正为了救援一小股修士,与一头来路不明的凶兽厮杀,死伤惨重,难以脱身...”
“胡闹!为了救少部分人。却搭上更多人性命,那藤南、藤北什么时候如此愚蠢了!你速速联系他二人,令子丑战部即刻返程!放弃救援那小股修士,不得有误!”
“回仙尊的话。一炷香之前,子丑战部似出了什么变故,已无法与之取得联系...”
“你说什么!”仙尊登时大怒。一掌拍碎身前玉案。
沉默许久之后,终是阴沉着面,对那报信修士冷冷道,“罢了,子丑战部之事已无可挽回,你,退下吧!”
仙尊遣退了报信修士,继续疗伤,不再言语。
但任何随侍在侧的修士都能看出,此刻仙尊的心情极为糟糕。
...
仙尊麾下,共有六支精锐战部,分别以十二地支的命名。
子丑战部在六支战部中,属于最为精锐的一支,满编十二万人,如今虽未满编,也有十万人。
战部的统领,是两名碎念初期的老怪。左统领藤南,右统领藤北,皆是出身于南天仙界的强者。二人本是孪生兄弟,精通合击之术,在南天仙界被人尊为‘藤家二祖’,威名远播。
前次界战中,子丑战部在藤南、藤北的率领下,专杀妖族大能人物,记功之日,所斩杀的第二步妖族强者,头骨硬是堆成了一座百丈高的人头塔,此事一经传出,一度令蛮荒妖修闻风丧胆。
明明是一支如此强大的战部,但此刻,子丑战部却在一头血魂凶兽地袭杀下,溃不成军。
虚空之中,十万余身披藤甲灵装的修士,不断催动符剑,借着剑阵之威,死战不退。
敌人,只有一个,是一头模样古怪的血魂凶兽。
那凶兽有两个头颅,巨大的身体,远远看去仿佛一颗小型修真星,身体虚幻透明。
这凶兽的气息并非绝强,不过相当于舍空中期而已,但就是这般修为,却杀得子丑战部十万强者没有脾气。
十万修士催动剑阵,巨大的阵图横铺在虚空中,无数道剑光纷纷扬扬斩下,一经斩中凶兽,直接回从凶兽身体之上穿透而过,无法留下任何伤势。
藤南、藤北两名战部统领,乃是堂堂碎念大能,虽说修为受到禁仙之力压制,一身神通也是不容小觑。
二人不断催动神通,攻击那凶兽,但即便是二人的神通,也全都会从凶兽身上直接穿过,无法对其造成任何伤害。
“这凶兽什么来头,为何所有神通都伤不得它!”
藤南、藤北面色皆是难看之极,忽然间,凶兽巨尾一扫而至,二人竭力去挡,却仍是被凶兽一尾扫飞,吐血而退。
凶兽继而张口喷出蛮闪极光,那蛮闪精纯程度,远超普通蛮兽。但见黑红色的蛮闪不断撕裂长空,每一击,都会刺透剑阵,取走百十名修士性命。
随着时间推移,子丑战部的死伤,已接近三成...
与凶兽交战的,不仅仅只有子丑战部的修士,还有天蛮城内的修士。
极远处。一块透着金光的破碎大陆上,寂静飘浮,正是天蛮城所在大陆。
天空上,土魔、铁鸦道人频频出手,不断催动神通,进攻血魂凶兽。二人曾是仙尊修为,施展起神通来,自是玄妙之极,却伤不到血魂凶兽。
寒舞仙子、四目魔君,以及瞳儿等数千名被宁凡救下的修士。此刻全部在与血魂凶兽奋战。奈何人数虽然不少,却无人可伤血魂凶兽。
这一幕,太过诡异,就好似这血魂凶兽免疫一切伤害一般。
破碎大陆之上,葬月仙妃俏脸苍白,没有血色,看着眼前厮杀的一幕,暗暗心惊。
她全盛之时,曾为九劫仙帝。但以她的眼力,都看不出这血魂凶兽的来头。不明白此兽为何免疫一切伤害...
此刻的她,因为过度使用纵地金光,残神之体已受到严重反噬。气息虚弱地好似风中残烛,故而无法参战。
数个时辰前,宁凡为了抢回仙萝莉的元神,离开破碎大陆。离去之际。对她下令,令她拼着反噬,一路施展纵地金光。带破碎大陆飞行。
这命令,葬月仙妃当然不愿执行,她怎么舍得为了宁凡伤害自己?
可惜她的身体中了劫禁,不由自己掌控,忠诚地执行了宁凡的命令。
“该死...接连施展了数个时辰纵地金光,本宫的元神反噬极重,几乎已无法调动任何法力了...”
“都怪那小霪贼,对本宫下了如此命令...”
“那小霪贼的事情还没办完么?怎么还不回来,可千万不要死在外面才好...”
葬月仙妃会关心宁凡死活的原因,只有一个。
劫禁有一点,与普通念禁十分相似,那便是主死奴亡。若宁凡死,她也会受到牵连陨落。
她对宁凡没有感情,自然不会真正关心宁凡,此地会真正担心宁凡安危的女子,只有赵蝶儿、柳妍、寒舞仙子而已。
“叔叔,你去哪里了,你会不会有危险...”
“叔叔,你为何还不回来,这凶兽好可怕,没有人能伤害它,也许只有你,能伤它,能救下我们...”
赵蝶儿对宁凡,有着一股近乎盲目的信任,她不是修士,不懂得如何判断境界高低,也看不出神通强弱。
她看到的,是此地十余万修士联手,都无法伤到那头血魂凶兽。
她固执地认为,只要宁凡回来,就能斩杀凶兽,如从前一般,一次次救下她。
在她的眼中,宁凡总是无所不能。
“前辈,你是去带回仙仙的元神了么,为何还不回来...”
“若你归来之时,发现我已死去,你可会为我流一滴泪...”
柳妍痴痴望着天空,脑海中,不自禁回想起与宁凡相识的一幕幕。
那一年,他从三千雷界将她带走,她的身份,是他的器灵。
那一年,她陪着他在蛮荒悟道,她的身份,是他的道侣,但那道侣,却是假的。
她早已完成星盘融灵,对宁凡而言,也许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吧。
她若死,宁凡可会在意,可会...
她没有让宁凡为她流泪的自信,也不敢奢望。满腔幽思,只化作幽幽一叹。
寒舞仙子不断挥动月光匹练,进攻着血魂凶兽的要害,但很可惜,她的攻击无一例外,全部穿过凶兽的身体,无法造成实质性伤害。
这凶兽竟能免疫一切伤害,让她渐渐生出一股无力感。
“若宁道友在此,或许会有办法对付此兽吧,他所做之事,总是出人意表呢...”
不知为何,明明知道与凶兽厮杀不能分心,寒舞仙子还是会不自禁想起宁凡。
想起宁凡匆匆离去的凝重神情,她的眸间,不禁浮上忧色。
那忧色,旋即便被一声兽吼惊醒,回过神来。她咬咬唇,继续挥舞匹练,朝凶兽攻去。
仍是无法伤到凶兽,没有任何人能伤到凶兽。
血魂凶兽不会受伤,但人族方面却不断有修士陨落,伤亡越来越重。这一场厮杀,好似成了血魂凶兽单方面的屠戮一般。
当此地修士死到不足六万的时候,群修终于有了怯意,不敢再与此兽交手,想要撤退了。
藤南、藤北二人此刻满面后悔。若早知这凶兽如此诡异,他二人绝对不会托大,去救天蛮城群修的。
一开始,那凶兽只发现了赵蝶儿等人,一路对天蛮城展开追杀。
藤南、藤北正好带着子丑战部经过,见凶兽只有一头,气息也不过舍空中期,便托大想要救人。
哪曾想,这凶兽神通竟如此诡异,能够免疫一切伤害。
如此一来。群修根本没有战胜凶兽的可能,再战下去,也不过是增添伤亡而已...
“撤吧!此兽太强,再战下去,只是徒增伤亡!”藤南一咬牙,对藤北传音道。
一听传音,藤北立刻点头同意,他与凶兽交战已久,身上已经受伤不轻。再战下去,不但子丑战部会死尽,就连自己,都有陨落的可能...
二人还未下令撤军。那血魂凶兽却看出了二人想法一般,人性化地冷笑一声,竟是说了人话。
“呵呵,异族修士啊。现在才想走,不觉得有些迟了么。今日,谁也不准离去!尔等。全部要成为本祖血食!”
那血魂凶兽猛然张口,喷出一道径寸大小的血色光球。光球一现,立刻迎风而长,直接将方圆十万里的战场,全部笼罩在血光光幕之中!
就连天蛮城所在破碎大陆,都一并笼在了光幕之内!
一些人族修士不知血光离开,想要冲开血光离去,一经触及光幕,竟纷纷纷化作飞灰消散。
“不好!不要去碰这光幕,这是结界!”
藤南、藤北倒吸一口冷气,眼前的结界太过厉害,以二人修为,都没有办法闯过逃生。
二人立刻下令,所有战部一并发动攻击,将结界轰开一个出口。
六万修士同时出手,阵阵神通打在结界之上,竟无一例外,全部从结界之上穿出,无法伤害结界。
这结界,竟然没有实体!
神通打不中结界,法宝打在结界上,立刻会化作飞灰,人若碰到结界,则必死无疑!
所有人都被困在了结界之中,没有人能逃出结界,也没有人能伤到血魂凶兽!
天蛮城内的部分凡人,因为怕死,纷纷跪倒在地,朝那凶兽叩拜起来,不断祈求活命。
那些恳求落入凶兽耳中,只令它笑容更加冷漠无情,更有了一丝不耐。
“哼!谁哭,本祖便先杀谁!尔等蛮人,能够死在本祖手中,乃是尔等的荣幸,为何要哭!”
“本祖樊连修,为蛮荒第六代蛮祖!蛮人,天生就是我等蛮祖的仆从!主要杀仆,仆不得不从,仆为主死,当引以为荣!能成为本祖血食,尔等理当含笑九泉才是!”
樊连修冰冷无情的声音,传入天蛮城内,所有蛮人的表情都愣住了。
人族修士或许不知樊连修三个字代表着什么,但身为蛮人,哪个不知道樊连修是谁!
六世蛮祖,樊连修,号称是蛮人历史上,最为仁德的蛮祖!
《蛮祖经》记载,六世蛮祖仁德慈悲,是众生表率。
《蛮祖经》记载,六世蛮祖曾路遇饿昏乞丐,怜其困苦,割肉喂之,将之救活。
《蛮祖经》记载,蛮荒曾遇大劫,遭到天外异兽的入袭,六世蛮祖为了拯救苍生,不惜舍弃生命,为了整个蛮荒而战死。
《蛮祖经》记载,六世蛮祖曾发下大愿,此生,绝不伤害任何一个蛮人。
“我不信!此凶兽怎么会是六世蛮祖!六世蛮祖早已为了我等蛮人战死,更不会舍得伤害任何一个蛮人的性命,此兽,绝非六世蛮祖!”
一个个蛮人愤而抬头,他们不信眼前冷漠无情的凶兽,就是蛮人历史中最为仁慈的那名蛮祖。
他们从小诵读《蛮祖经》,认定蛮祖经记载的一切都是事实。
他们不信,真正的六世蛮祖,会做出伤害蛮人的事情。
他们不信!
血魂凶兽不屑一哼,口中蛮闪一扫,扫退群修围攻。而后催动神通,周身立刻血光大现。
血光之中,他摇身一晃,竟是变作人形。化作一个生有双头的血魂老者。
那老者的模样,分明与天蛮城间隔极远,但他的身上似乎天生便有一种神通。
只要他站在这里,任何曾信仰他的蛮人,都可清楚看到他的面容。
他的容貌,分明与蛮庙内供奉的六世蛮祖像分毫不差!
他的血脉之中,面对蛮人之时,天生带有一股上位者的威压。
在这威压散开的瞬间,所有蛮人膝盖一痛,全部跪倒在地!
这世间。能凭血脉威压让所有蛮人跪拜的,只有前后七代蛮祖!
无数蛮人目瞪口呆,他们不愿相信,却不得不信,眼前的血魂,就是蛮人口口相传、世世称颂的六世蛮祖!
“《蛮祖经》,只是我等蛮祖愚弄众生的工具罢了,可笑尔等蛮人,竟当真相信其中记载的故事。可笑!”
“本祖曾经死去。之所以死去,根本不是为了保护蛮荒,而是为了血祭蛮荒,屠戮众生。就这一次血祭蛮荒。都有本祖的意愿在其中,才能与妖族达成协议,尔等,可知!这一点。若本祖不说,尔等可能至死也不会明白吧,真是一群可悲的蝼蚁。”
樊连修随手收割着群修的性命。冷笑不绝。
《蛮祖经》只是愚弄众生、搜集香火的工具而已,其中记载的故事,只是骗局!
眼见的不一定是真,耳闻的不一定是虚,这一点,稍有修为的修士都能明悟,但凡人,却可能终此一生也看不透。
一切,都只是骗局!
无数蛮人心中信仰,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一丝不剩!
一切,都只是骗局!
六世蛮祖不是什么善人,反倒曾血祭蛮荒,屠戮众生!
这一切死难的无数蛮人,也都与六世蛮祖有关!
一些年轻之人,纷纷露出悲愤之色,无法置信让自己等人家破人亡的,竟就是信仰一生的蛮祖!
天蛮城中的一些老年蛮僧,全部开始哭泣,神情悲哀。那哭泣,是失望,是哀莫大于心死,是一生理想在这一刻崩溃!
他们信奉了一生的东西,原来只是骗局!
赵蝶儿俏脸苍白,狠狠咬唇,唇破了,流出血,却不知痛。
她当了几十年蛮僧,教化了无数凡人信仰蛮祖,原来是信仰,是错的...
原来《蛮祖经》记载的东西,都是假的...
原来她信奉的一切,都是假的...
假的,都是假的...
在蛮人有难之时,来救的是谁?不是蛮祖。
蛮祖不仅不救蛮人,甚至将蛮人当做猪狗一般杀戮...
“从今日起,我赵蝶儿再不信仰任何一位蛮祖,从今日我,我赵蝶儿心中信仰,只有一人。他,比一切信仰都值得依靠。”
赵蝶儿好似发愿一般,在城墙之上许下誓言。
她的话语运用上一丝香火之力,声音虽然不大,却清晰传入每一个蛮人耳中。
那些失去信仰的蛮人,目光纷纷一亮。这一刻,他们的眼前,纷纷出现宁凡的身影。
他们的性命,都是宁凡所救,比起冷漠无情的蛮祖,倒不如去信仰宁凡!
“蝼蚁的信仰罢了,不要也罢!”
樊连修目露轻蔑之意,周身化作一道黑红色的极光,不断闪现在群修身前。
每一次闪现,他都会暴起出手,收割百十人的性命,以这个速度杀下去,结界中的修士,迟早会全部死绝!
“今日莫非要战死在这里不成!”藤南、藤北全部露出绝望之色。
樊连修目光愈加冰冷无情,此刻的他,血魂之身极为特殊,第二步之中,只有三种力量可以伤他。
一为轮回之力,一为劫念之力,还有一种,是香火。
不能是普通的香火,必须是杀性最重的杀戮香火!
除此之外,任何神通都伤不得他,就算是仙帝出手,不拿出这些神通,也是一样的结果!
他樊连修全盛之时,可是准圣级别的人物,就算死亡多年,只余血魂重凝,也不是普通手段可以伤到的!
修为不是一切,若非特定神通,伤不到他!
“这群蝼蚁之中,没有任何一人能伤到本祖!谁,都阻止不了本祖重生的大计!”
“当年本祖血祭蛮荒失败,威能一举劫苏,成为太苍劫灵,死后才知,这一切,都是上界劫灵的一个骗局!本祖欺骗着凡人蝼蚁,那些该死的上界劫灵,何尝不是在欺骗本祖!”
“此次复活之后,本祖必定要重开天荒通道,杀上上界,向那群劫灵复仇!”
“谁,都阻止不了本祖的复仇大计!”
樊连修穿梭于群修之中,正杀得痛快,忽然之间,有了毛骨悚然之感!
极远之地,一道极为危险的身影,正疾驰而来,那身影还未到来,杀机却已锁定而来。
他此刻的血魂之身,只惧三种神通。
他惧怕轮回之力,那道杀机之中,有轮回之力!
他惧怕杀戮香火,那道杀机之中,竟也有杀戮香火!
好在那人身上的轮回之力、杀戮香火都极弱,纵能伤他,也无法伤地太深。
但偏偏,那人身上竟还有太苍劫灵的力量,那股劫血力量,绝不寻常,赫然竟是一名六星残血级的太苍劫灵!
如此劫血等级,要杀此刻血魂之身的樊连修,太过容易!
“此人是谁,本祖怕什么,此人身上就有什么,简直就像本祖的克星一般!”
“此地不宜久留,速走!”
樊连修之前还嚣张无比,但在察觉到来人杀机的一刻,竟是大惊失色,直接撤去血光结界,化作一道血虹,落荒而逃。
只是他还未逃出多远,铺天盖地的蛮兽群,已碾压虚空,来到此地,各个凶焰惊世。
在那群蛮兽前方,赫然立着一个白衣红芒的冷漠人影!
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一经出现,宁凡立刻朝着樊连修猛冲而去。
这樊连修行了凶,杀了人,就想逃跑,世间哪有这般便宜的道理!
(3/3)(未完待续。。)
ps:??樊连修:“墨水你这不是坑人吗,本祖好歹是六世蛮祖,曾经也是准圣人物,你弄出个克星,是想吊打本祖吗!”
墨水:“主角要杀你,你不死谁死,不克你克谁。让你愚弄老百姓,这不是活该吗?(???)?”
樊连修:“信仰这东西,本来就是骗人的啊,不能怪本祖啊!人应该信仰自己,这样才对!”
墨水:“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可惜还是要写死你。?(???)?,谁叫你是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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