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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离开这个位面，你又当如何？”
他这句话算是问到了点上。
万仙号称能让他突破瓶颈，甚至会让他在之后的修炼进展神速，还能奇遇连连。
这种程度的馈赠，楚阳相信以位面意识的能力肯定能做到。
但他也不会盲目相信对方的条件。
因为杀了万仙这个条件实在是过于简单了。
并不是说他能轻易做到，而是这个只有一句话的条件并没有考虑到其他情况。
或者说，对方是刻意没有说明。
楚阳的问题很简单，那就是他要是不遵守对方的要求又会如何？
有破界梭和传送门的存在，他要想离开仙道界其实非常简单。
但问题是万仙真的会让他离开吗？
说是最终目的是被他杀死，但这个年限又是多久？
若是他根本就没有希望杀死对方，岂不是要困在仙道界一辈子？
这样的结果，是楚阳根本不能接受的。
而且，杀死万仙位面的位面意识之后，这个位面会变成什么样子？
种种疑惑，万仙根本就没有说清楚。
虽然它的借口是时间紧急，但楚阳可不会这么天真。
就算他想不到万仙会有骗他的理由，但对方的话肯定不能全信。
能够读心的万仙自然明白了他的心思，悠悠道：
“十年，你若是十年内没杀死我我就会放你离开。”
万仙说出了一个让楚阳大吃一惊的数字，接着说道：
“至于这个位面会变成什么样子你就无需担心了，很快就会诞生一个新的位面意识。”
楚阳脸上露出震惊的神情，惊讶道：
“只有十年？”
也不怪他震惊。
毕竟十年这个数字，对于他这个修为的人来说已经算是非常短暂了。
如果没有万仙的帮助，他能在这个时间里突破瓶颈就已经不错了。
可万仙居然要求他在十年的时间里成长到能杀死犹在登仙境之上的位面意识。
就算有位面意识的加持楚阳也不觉得有什么可能性。
但如此短暂的期限，对于楚阳而言确实很有诱惑力。
就算他没有达到万仙的期望，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离开仙道界。
到了那时，他就能完成复仇了。
而且有位面意识的加持，他在仙道界堪称是位面之子。
修炼速度虽说可能达不到万仙的期望，但肯定也是神速。
如此一来，他获得的好处可太多了。
而唯一的损失，也不过就是在仙道界滞留十年罢了。
这十年的时间，他在来此界的时间就早有预期。
甚至远远称不上什么损失。
这么一个完全让他受益的交易，楚阳自然非常乐意接受。
他现在疑惑的是，为何这个期限这么少？
少到就连他也完全没有信心达成目标。
看穿他的心思后，万仙喟然一叹，淡淡道：
“如果你十年内都不能成长到这个境界，那你永远都不可能杀死我。”
“我要的就是不合常理的人，只有这种人才能突破界限。”
“不然的话，终生都会受限于这个位面。”
闻言，楚阳顿时恍然大悟。
正如万仙说的一样。
除非是天赋极其出色，完全不符合常理的界外之人。
不然的话，究其一生都无法达到登仙境之上的境界。
十年的限制，其实已经够多了。
若是十年都无法突破界限，那说到底基本就没有希望了。
因为这样一来，也不过是位面规则之下的人。
而不是万仙期望的那个能打破位面限制的人。
因此万仙才会设下这个期限。
明白这一点后，楚阳心里倒也没多少异议。
能成为所谓的位面之子，他的修为肯定会进展神速。
唯一要付出的，也不过是预定好的十年时间而已。
这样一个天大的好处，他怎么可能拒绝？
知晓他的心思后，迷雾状的万仙明显的点了点头，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之间的交易就达成了。”
“还有点时间，你有什么想问的？”
它那一对古井无波的双眼看着楚阳。
“这里是怎么回事呢？”
楚阳扫视了一圈周围。
事已至此，他也能猜到当年蓬莱仙岛究竟出了什么变故。
以至于到了现在居然成了一座空岛。
岛上竟是连一个活着的生物都没有。
原来仙岛上那些极为强大的修士，似乎已经不复存在了。
这一切的源头，自然就是面前的位面意识了。
楚阳想不通的是，万仙为何会将蓬莱仙岛屠戮殆尽？
根据他之前的猜测，蓬莱仙岛的最终目的应该就是取代位面意识。
既然如此，这不是和万仙的目的一致吗？
提到这件事，万仙身上的气息明显一冷，淡淡道：
“虽然我想求死，但我好歹也是这个位面的管理者，有威胁到位面的东西出现肯定要消灭。”
“至于他们制造出来的东西根本就不可能威胁到我。”
万仙看了一眼默然不语的水灵，继续道：
“但他们要是继续搞下去，仙道界肯定会受到重创。”
楚阳微微点头，明白了它话中的意思。
蓬莱仙岛制造出来的生物，终究还是受到了这个世界的限制。
毕竟再怎么说也是在世界规则之下制造的。
可这些被制造出来的生物虽然威胁不到万仙，但却会对仙道界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看水灵的样子就知道了。
若是蓬莱仙岛能大量制造出出生即登仙的物种，可想而知仙道界会变成什么样。
正如之前的位面意识非得对付他一般，万仙也有将位面维持在正常状态的责任。
它这一手，其实也就是消除仙道界中的不稳定因素罢了。
因此蓬莱仙岛这种对万仙没用，又对仙道界有害的势力它自然要消灭。
解决完一个问题后，楚阳又继续问道：
“那妖魔、东海这些呢？”
“纯粹的找乐子罢了。”
万仙没有丝毫犹豫就作出了回答。
闻言，楚阳不由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
据齐宇的记载，正是万仙采纳了他的建议才会放出妖魔，将东海变成这番模样。
而这个高高在上的位面意识唯一的目的就是找乐子。
目的非常单纯。
这倒是和楚阳所知的一模一样。
想想也是，既然万仙觉得坐在位面意识的位子上非常枯燥无聊，都想寻死了。
那通过自己的手段稍微找点乐子倒也无可厚非。
不过……不是说好的维持位面稳定吗？
搞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整个仙道界可谓是变化极大。
“我又不是傻子，当然会考虑到各种情况。”
万仙摇了摇头：
“过了五十年，你看此界有什么明显的改变吗？”
楚阳稍微一想，发现确实如此。
站在原住民的仙道界仙道一方而言，除了海对面多了一种名为妖魔的生物好像也没什么差别。
毕竟有东海的阻拦，他们根本就没什么机会接触到妖魔。
现在的生活和之前似乎并没有什么两样。
当然，楚阳不认为万仙的目的仅仅只是如此。
这五十年的时间，估计只是一段缓冲期而已。
它的目的，估计还是让仙道界完成一个平稳过渡。
最终变成一个仙道、东海生物、妖魔三方共存且能互相接触的世界。
这么一个世界，确实比之前那个死气沉沉，每个修仙者之间都友好相处的世界强多了。
万仙这个位面意识的身份，其实就如同前世那些网文写手一般。
它想看到的是一个波澜壮阔的世界。
人与人之间相互争斗，夹杂着各种爱恨情仇。
如此，在它的眼里才能算得上精彩，算得上有乐子。
而不是像之前那样，每个人之间都和平共处。
修仙者们都窝在家里修炼，连人与人之间的交流都异常稀少。
这么一个没有半点波澜的世界，在万仙的眼中确实非常无聊。
让本就觉得枯燥无比的它，更是增添了一点无味。
这样的心思，楚阳倒是很能理解。
“看来你明白了。”
万仙叹息一声，悠悠道：
“差不多了，我要离开了。”
话音一落，就在楚阳还未反应过来时面前的那团迷雾消失了。
随即他便发现施加在身上的禁制瞬间消失一空。
见此，楚阳长出一口气。
虽然他并未从万仙身上感觉到什么恶意。
但和这么一个强大的位面意识打交道，不得不说还是有些累的。
就在此时，楚阳不由微微一愣。
因为他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力量竟然成长了许多。
和之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察觉到这一点，楚阳一下就想到了万仙所说的馈赠。
显然现在的他已经突破了困扰许久的瓶颈。
终于晋升到了虚神境——也就是金丹境之上的境界：元婴境。
不过距离能杀死万仙的修为还差得远啊。
楚阳叹息一声，心里不免产生了一点期待之情。
既然帮助他突破瓶颈的承诺已经实现，那接下来岂不是……
不知道能被堂堂位面意识称为奇遇的东西，究竟会达到什么程度。
想到这点，楚阳心里愈发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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