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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他刚刚差点忘了身边还有这姑娘在。
在对方眼中，聚魔之地意识刚刚的那些举动显然极其迷惑，就像是在和一个不存在的人对话一样。
不过深知不能轻举妄动的云秀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
看到她的脸色，楚阳不由松了一口气。
好在云秀并未产生太多怀疑，也没有太过纠结此事，万一要是怀疑到他头上来他还真不好解释。
这般想着，楚阳便如实回答道：
“久闻聚魔之地的大名，我们想来见识一下。”
“见识？”
聚魔之地意识显然有些疑惑，歪了歪头。
“你们……应该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吧？”
……说得这么辛苦能不能尽量说得简短一点？
见这家伙一脸艰苦的样子，楚阳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不过他自然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只是微微点头道：
“当然知道。”
他现在已经明白了，要想和这家伙交流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
光是听对方说话都得说半天。
楚阳忽然想到了李寒月。
那位星月宗大宗主和这聚魔之地意识倒是有着微妙的共同点。
和那姑娘交流同样需要付出很多时间以及精力。
但比这聚魔之地好的地方是至少李寒月说话很流利，只是惜字如金而已。
因此和对方交流的难度肯定会比李寒月高许多。
当然这对楚阳而言似乎也不是什么无法解决的问题。
如果聚魔之地意识不想给他透露什么秘辛的话，那他当然很难说服对方。
可若是对方有意，交流问题自然也不会是问题。
不就是说话的速度非常缓慢吗？
这点时间他还是耗得起的。
只是一个拥有如此强大力量的意识居然无法使用神念穿越，这倒是楚阳万万没想到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方诞生后能使用的力量有限，需要通过一番努力才能做到，还是说这就是空间意识本身的特性。
如果这聚魔之地意识能正常且自如的和他交流，楚阳肯定会问一问这方面的问题。
可对方说话都已经如此艰难了，还是不要太过为难人家了。
对方说得辛苦，他听着也折磨。
“是吗……”
听到他的回答，聚魔之地意识显然有点惊讶。
“这里……处处……都充满了……邪气，还存在许多……非常强大的……域外天魔，即便……以你们两位的实力也……凶多吉少。我劝你们还是……离开为好。”
听她断断续续像是上气不接下气般才说完了这么一番话，楚阳忽然有些无奈。
他万万没想到最大的障碍居然是这个。
本来他还以为这聚魔之地意识见他和云秀乃是正道修士会排斥他们，甚至直接出手将他们两个灭杀，但却没想到对方的态度还算友好。
和对方交流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如此邪恶的空间产生的自我意识，反倒像心地善良的好人一样。
这确实是楚阳完全没想到的事。
见这聚魔之地意识的态度如此友好，楚阳便不顾麻烦皱眉问道：
“里面究竟有何危险？”
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对方竟是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
不是，你不是这个空间孕育出的自我意识吗，连自己内部究竟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见他一脸疑惑，聚魔之地意识不由解释道：
“我现在……还没有成长到……这个地步，至少……还需花……三千年。”
听完这个解释，楚阳一时间有些无语。
敢情这个空间的自我意识居然还是成长型的。
只有在成长到一定阶段后才能解锁自己的权限。
这一点应该和他前世时玩过的不少游戏差不多。
只有等级达标了之后才能解锁新系统。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指望这聚魔之地意识解答他的疑问亦或在空间内庇护他应该不可能了。
看对方那样子连聚魔之地内部的情况都不太了解，只世道存在不少域外天魔，想来力量应该也不会强到哪去。
当然对方本身的力量本就是聚魔之地这个空间等的力量，弱小肯定是不可能的。
只是对方能使用出来的力量会限制在一定程度而已。
发现很有可能就是这个结果后，楚阳自然十分失望。
本来他还想着和聚魔之地的意识搞好关系，以求对方在之后当他的靠山呢，现在看来这应该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这样一来他们若是真的进入聚魔之地，肯定也会遇到许多无法预知的危险。
而且巨魔之地可是邪修圣地，充满了浓郁且强大的邪气，对他们来说本就是极其恶劣的环境。
在这样的环境中，他们的实力肯定会下降不少。
相反的是那些本就实力强大的邪修在聚魔之地中会如鱼得水，堪称主场作战。
妙音这家伙在这种时候倒是出奇的安静，似乎又陷入到了某种状态中。
楚阳也不是没想过征询一下这家伙的意见，但想了想还是没有那么做。
既然对方都沉默这么久了，显然不想多说什么。
就算他真的主动询问妙音，得到的可能也只是沉默而已。
除此之外，也许对方还会随便扯一些谎话来应付他。
楚阳并不想浪费时间，只是呵呵笑道：
“放心，我们并不是那种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在意的疯子。”
话是这么说，但实际上他还真没有百分百的信心。
之所以觉得不会出什么事单纯只是觉得妙音肯定不会让他死在这里而已。
这种没有实际理由的信任自然不可能当做依仗。
见他这自信满满的样子，聚魔之地意识一时沉默不语，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而在思考了一段时间后，它才缓缓道：
“既然你们……执意如此，那我当然……不会……阻拦，若是……遇到无法……解决的……危险，我可以……直接将……你们送……出去。”
“那便多谢了。”
楚阳对着面前的无脸人拱了拱手，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激。
有了聚魔之地意识的承诺之后，楚阳也更加放心了。
对方或许有很多事无法做到，但将他送出聚魔之地还是能做到的。
这对他和云秀来说自然是一个不错的保障。
甚至已经几乎能保证不会遇到生命危险了。
当然楚阳很清楚这种手段也有其局限性。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聚魔之地本身的意识也无法时刻探查到这个空间的具体情况，所以他们在里面到底遭遇了什么对方自然不清楚。
唯一能感知到的估计也就只有他和云秀的求救声而已。
所以一旦他们两个连呼救声都无法发出的话，自然也就无法让对方及时将他们送出聚魔之地了。
别说，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还真不是没有。
毕竟很多危险本就发生在一瞬之间，他们可能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当然就算有再多不确定性，这个承诺对他们而言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他们自然得感谢一下对方。
说实话楚阳还真没想到这聚魔之地意识对他们的态度居然如此友好，而且也不清楚到底是何原因。
是因为他和妙音关系紧密？
还是说对方已经看出他并非这个世界的人？
但值得楚阳庆辛的是对方并没有提及这方面的话题。
虽然一开始说的那些话令云秀有点疑惑，但好在没有涉及太多东西。
而要是这聚魔之地意识直接提及他的身份的话就算云秀再怎么不懂也能反应过来。
到时候她会是什么反应可就不好说了。
一念至此，楚阳便对着面前的无脸人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进去了。”
聚魔之地意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朝着他们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而后将他们团团围住的那些人影瞬间就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楚阳对这种阵仗早已见怪不怪，直接带着云秀朝聚魔之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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