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17中文网]
https://www.17zhongwen.cc/最快更新!无广告!
可刚一进门,一只宽大的手掌压住了他的肩膀。
“小子,你也要进「离门」?真他妈的晦气!”
胡越暗自叹了口气,反手将肩上的手掌打掉,转头看到来人正是先前在草堂和他交过手的北魁。
“北兄,既然你我已入了凌云阁,但你最好还是改下口。虽然我只是记名弟子。”
“不改,你又能怎样!”
胡越迈开步子走进大门,边走边说道:“我从小就跟着长辈走江湖,你们南石船帮的北斗大当家本人我虽没见过,但我也跟家父走镖时也跟你们的船队打过交道,也知道南石船帮在江湖上向来是以信义着称。至少我以为,里面的汉子至少不会像你这般蛮横无理!”
北魁几个大步越到了前面拦住去路,抽出背上的朴刀在手里掂了掂:“你懂个屁,那都是靠实力打出来的!想让我尊重你?行啊!问问我的刀再说。”
胡越脸上微微抽动,不耐烦地暗暗咬牙,握成拳的双手上关节也隐隐发出声响,身子也隐隐下沉。
打不打的赢且另说,只要北魁这会儿敢动手,自己出手绝对比他要快,怎么的都能让他挂点彩。
嗯,这鼻子不错,火气正旺,给一拳也好可以放点血,下下火。
一时间两人再次延续了早上在草堂里的剑拔弩张,但这次出手的可不是「清平先生」了。
“很好,脾气倒是都不小,就是不知道本事怎么样?接我一刀试试!”
话音刚落,一道天缥色的身影跃入围墙,在二人眼前闪过。
腰间一柄柳叶弯刀出鞘,柳凌风单手一挥,凌厉的刀光直接将两人隔开。
北魁心中顿时一凛,连退了三步,而身前三步的石板应声断裂,留下了一寸深浅的沟壑。
“呵,人家好言相劝,你小子却咄咄逼人。怎么现在见了我霹雳堂的刀你就又怕了?”
“可是霹雳堂柳凌风前辈?在帮里时姐姐就常与我提起你,是小弟失礼了!”北魁反应了过来,立刻躬身拱手行礼。
“北斗妹子怎么就有你这么个怂包弟弟呢?”柳凌风却是丝毫面子都没给,反手一刀便拍在了北魁的小腿肚上:“躲什么躲?我这一刀下去还能砍到你不成?你看看他,我这一刀过来,他连身子都没有抖一下。两个人都给我消停点,过去坐下。”
北魁把嘴一撇,也只能是老老实实地坐在了教场的台阶上,揉了揉自己被拍红的小腿肚。
胡越没说话,只是在微微行礼后,默默地站在了刀架旁。
柳凌风将手中的柳叶刀归鞘,走过胡越身侧拍了拍他的手臂,问道:“为何只是站着?”
胡越拱手答道:“阁主先前交代过,我还只是记名弟子,只能旁听。”
“那我问你,刚刚为何不躲?我刚才这一刀要真劈下去,能活着的人可不多。”
“刀兵,谓之杀伐之器;戮人,必有杀伐之意。若无杀意如何伤人?”胡越笑了笑,“柳师傅,我说没错吧?”
“看来还念过几年书,《兵器总要》背得倒是挺熟,叫什么?”
“胡越。”
柳凌风喜色露于言表,往年门中的男弟子各个都带着一身的草莽气,今年倒是难得来了个肚子里有点墨水的弟子。
“恩,我听平笙说起过你的情况。不过放心,我门下向来不在乎这些条条框框。只要你表现得好,能教你的东西,一样也少不了你的。”
“多谢柳师傅。”
两人一阵寒暄,一旁的北魁自是感觉气氛不对,赶忙插嘴:“柳师傅,我们这学刀的人是不是有点太少了?”
这一记名弟子倒是挺会来事,这柳师傅要是另眼相看,以后在门内自己还怎么找他麻烦。
胡越看了看,除去自己和北魁,教场上只坐着十来个人。
要知道先前在外面的演武场上的新生有近百人,而刀又不是什么暗器短兵这类偏门兵器,这人确实有些少了。
柳凌风倒是不在意这些。
“正常,刀法简单,习练者以江湖草莽居多,对于高深的武学自然有没有多大兴趣。能分配到凌云阁名额的江湖门派中专修刀法的也没几家,而如今不似当年乱世,年轻小辈大多用剑,无非是自诩风雅之辈,亦或是在效仿当年沧海前辈的英姿罢了,又有几人真能成一代剑侠宗师?多是些既无天赋,又无决心的庸才罢了。”
“哦?那阁主他算不算自诩风雅之辈?”北魁也是不记打,随口接茬道。
“北魁小子,这里是凌云阁的演武场,不是你们南石帮的漕船甲板,欧平笙的剑轮得到你来评头论足?你要是再敢这么说话,明天就是北斗妹子亲自上门求情,我也要把你轰出山门去!”
北魁也是很自觉地捂住了嘴,脑袋点得跟只啄木鸟似的。
“好了,我这也懒得废话了,入门的第一课先给你们安排上。”
说着,柳凌风伸手催动气劲随手虚抓,一根与常人一般高矮粗细的木桩便一旁杂物堆里拽了出来,立在了众人面前。
“我给你们的基础修业很简单,一个字‘劈!”
“劈砍,是用刀最基础的手段,也是最重要的手段。接下来的三旬里面,你们至少要练到能够一刀劈断这根木桩。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的话,那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柳凌风嘴里的轻描淡写传到弟子的耳朵里换来的则是阵阵哀嚎。
“啊!?”
“不是吧?”
“师傅,这哪做得到啊!”
柳凌风话音刚落,便传出一片哀嚎,很快就有人提出了质疑。
在场的唯一一位女弟子起身行礼,举手投足间颇具英气,随后问道:“师傅,霹雳堂柳霖声有一事想请教。”
“霖声,不必客气,直接说。”对于本家同门子弟,柳凌风态度和善了些许。
“这种木桩,若是用朴刀或者阔刀此类双手重刀,一刀劈断木桩与我而言不算难事。但若是换做我们门内常用的腰刀,亦或是横刀此类单手刀,别说是三旬,就算用上一整年恐怕都不够。”
北魁也是立马跟上了一句:“就是啊!柳前辈,别说刀种不同,男女更是有别,如果对霖声师妹和我们男子一般要求,未免过于苛刻了。”
此话一出,不仅是霹雳堂的两位脸色难看了起来,就连旁听的胡越都忍不住用手指抠了抠眉毛。
本来以为这人只是有点记仇加小心眼,现在倒是可以确定了。
是真的憨!
至于两位正主会是什么反应也如胡越心中所料。
柳霖声转头便愤声道:“北魁,你若是瞧不起我,出门便就是演武场,没必要这般拐弯抹角地嘲弄!我不介意先和你较量一场!”
“误会,误会......”北魁也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大反应,立刻举手告饶。
“北魁,事不过三,再有下次的话你就给我滚蛋。”
此刻别说是其他人,就连北魁自己都能听出来柳凌风说这句话时已经在尽力克制自己了。
“既然霖声有疑问,那在场的各位有谁能够回答这个问题呢?”
众人哑然,纵然对此各人有各自的理解,但此刻前辈授业,这时候在众人面前也没人愿意丢人现眼。
柳凌风见状心里也是直摇头,对于小辈那点心思她自然也清楚,但往后要是行走江湖,脸面也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目光巡视一周后,柳凌风随后将目光转到胡越身上。
突然的四目对视,胡越脑袋一歪,也是颇感无奈,自己也不是什么大门派的弟子,切磋套招他自是不怵,但更多凭的是往日和义父对练时的本能,哪还在意里面的门道。
不过如今只是记名弟子,既然有机会表现,他可不会退缩。
嘴上说不来,那就用做的。
胡越从一旁的刀架上抽出一柄和他先前用着差不多长短的齐胸长刀,掂量了一下重量后走到木桩前,深吸了口气才挥出全力一刀。
而结果显而易见,木桩并未应声斩断,刀刃行进到了木桩的中线便停了下来,深深的嵌在其中。
“柳师傅,若是对敌之时,我这一刀的力度应该能勉强做到将人直接腰斩?”
“若无防护足以,但若披甲或以兵器阻隔,还不够。不过长刀用法注重劈刺并用,能有这个力度已经很不错了。”柳凌风笑了笑,再次问道,“那你觉得我提出的要求高吗?”
胡越将嵌在木桩里的长刀拔出,答道:“先前师傅所言甚是刀法简单,所以江湖上善刀者颇多。虽然不同的刀自然也有不同的用法,但到了以命相搏之时,皆以杀伤为要点,任何武学招式都不离其宗。在单打独斗的情况下能找到机会,就一刀毙命,绝不留力气到下一刀上。”
“很好!”柳凌风笑道:“刀兵相争,生死往往便在一招之间。不管兵器形制如何,若寻得了机会无法做到一击毙命,陷入缠斗只会徒增风险。所以,你们要明白,对于任何兵器而言,力量作为基础便是要做到这一点。至于刀兵形制不同,对应的招式路数以及功法亦有不同,这点我以后会根据你们每个人的情况来传授功法和武学招式。”
“明白了,师傅。”众人齐声答道。
“那好,既然都明白了,那今天的授业就先练这一招‘劈,每人可以去旁边的刀架上各领一把顺手的刀,当然自己有的话就用自己的,免得以后在外时换刀还得适应。今天是第一天,各自拿上木桩,自己找好的位置,接下来自由练习,我就先不多做要求了。
以后每隔两天早上来一次演武场集合,平日里练习的时间是午时至亥时,剩下的时间自己安排吧。”
说罢,柳凌风直到走出大门后,所有人才松了口气,但也没立刻开始修炼,倒是一个个自报家门,你来我往地套起了近乎。
胡越在这儿没有熟人,而且照先前万千的说法,估计不到半年在场的十几人里也剩不了几个,自己也用不着都去一一结交。收好刀就打算直接去搬了那根已经被自己砍过了的木桩。虽然身上还有暗伤,但活动活动筋骨也还能受得住。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