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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回目光抬头看他,无言之中,阳光将他的侧脸染成金色,浮光在眼底跃动。好似一直蒙在他身上的阴霾终于被?魅チ恕K?恢?谒?劾铮??嗍侨绱恕4釉洞ν?ィ?礁鲮陟谏?缘挠白忧W攀郑?盟圃?揪褪且惶宓摹
她回握了他的手,他拉着她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今天是回靖州的日子,下山后,萧淙之策马在前,李瑜世子、嘉柔公主与元绮,各一辆马车跟在其后。
马车中,荔云递水过来:“小家主,你觉不觉得有些奇怪?”
“什么奇怪?”
“嘉柔公主。小家主,你不觉得她太安静了吗?”荔云手指指车外。
元绮抿嘴思索,示意荔云低声:“嘉柔不是逆来顺受之人,可若真有蹊跷,便是欺君叛国。”
荔云靠近元绮:“小家主,原来你早就看出来了。我就说,嘉柔公主与咱们虽然不对付,但好歹咱们是一同长大的,她是个什么德性,咱们最清楚不过。若马车里坐的不是本人,她就是欺君。咱们何不揭穿她?”
元绮摇摇头:“不,她已到靖州地界,若在此时揭穿,嘉柔自然脱不了干系,可消息传出去,也给了外族起兵的借口,若再起战事,今上第一个问罪的便是靖州首官。靖州如今局势紧张,咱们一步都不能走错!”
“这咱们岂非要受她拖累!真是可恶!”荔云暗骂道。
元绮拍拍她:“荔云,走,咱们这就去探一探她的底。”
说话间,荔云便坏笑着下了马车,碎步奔着嘉柔公主的马车去了。她想起元绮的吩咐,以后不可再叫小家主,只听她高声道:“公主殿下,我家夫人说,自嫁到靖州,日夜思念上京的亲朋。公主与夫人自小一起长大,心中挂念,还请公主赏脸,移步马车中一叙。”
嘉柔公主的侍女掀开帘子回道:“公主今日身体不适,就不过去了。”
“这位姐姐,怎么不见公主的贴身侍女琉儿,我与她也相识多年,甚是想念呢。”
那侍女脸色发白,只想尽快打发她:“琉儿姐姐自有王爷安排。”
荔云见状,也不恼怒,反倒对着马车里端坐着那位喊了一声:“公主殿下,您得病可得快点儿好起来,这马上就要到靖州了,大家可都等着一睹您上京第一美人的芳容呢!”
说完立马跑开。她故意喊的大声,连最前头的萧淙之都听见了。他扬起嘴角回头瞧了一眼,任由她闹。
荔云已跑回元绮的马车边,元绮掀开侧帘笑着问:“如何?”
荔云摇摇头。元绮笑着回望一眼:“你去请刺史大人来。”
荔云兴高采烈地小跑至萧淙之马边:“大人,夫人请您过去。”
萧淙之应下,打马来到元绮马车外。
她掀起侧帘,问他:“夫君可否载我?”
“夫君”二字从她嘴里说出,他怔了一瞬:“好。”
他下马接元绮下马车,又扶着她的腰送她上马鞍,这才自己翻身上马,双腿一夹,便策马去到了队伍最前方,知道她有话,还拉开了一节距离才停下来。
“有一事相告,马车里的,恐怕不是真正的嘉柔公主。”她单刀直入,没有任何寒暄。
“此话怎讲?”
“虽然没有证据,但我与嘉柔一同长大,这只能算我的判断猜测罢了。”
他轻笑说:“逃婚,定王没有这个胆子。”
“但嘉柔娇生惯养,自小就被惯坏了,逃婚之事,我倒觉得她做的出来。”
“既然夫人说是。那我们现在需要思考的就是如何把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
他顺着荔云喊夫人,倒让她心弦颤动,解释道:“我少年接管家业,他们唤我小家主,到如今既然成婚,这称呼反倒无端引来猜想,以为你我夫妻不睦。还是改了好。”
“嗯。”
“咱们今日回到靖州,若消息走漏出去,我怕不仅突厥借此发难,今上也会问罪于你。”她话语里流露出担忧。
萧淙之却说:“别担心,定王比我们更害怕东窗事发。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她。”
“她姑母嫁给了扬州世族杨千录,曾任兵部尚书。嘉柔自小在上京长大,想来可去的地方并不多。”她认真思索,为他提供着线索。
萧淙之却笑了:“好,我立即派人去找。”
事情已经说完,又走出一段路,马背上颠簸,她的背时不时与他紧贴又分开,热的后背一路烧到耳根。
“放我下来吧。”她说。
他没有松手的意思:“再走一段吧。”
傍晚时分,一行人进入了靖州城内。庞统率人在城门前迎接,刺史府已经设下接风宴。
入府时,月姬与一众官员早已久候多时了,韩冲则带人守在刺史府,原来他不去迎接,是在这里防范月姬呢!
嘉柔公主依然称病,元绮有一瞬间在想,若是月姬与真嘉柔同时在场,恐怕真够自己喝一壶的!
矿山事件后,萧淙之肃清了靖州官场,如今月姬自然也就少了帮腔之人,此时见到世子,竟有他乡遇故知之感。
李瑜身为皇孙,自然坐首席,萧淙之与元绮坐右首,尊月姬坐左首席。
几番寒暄后,下官们逐一见过了世子。
月姬提了一杯酒:“世子,车马劳碌,再饮一杯解解乏。今日入城晚,明日养足精神,可得好好看看这靖州城。”
李瑜回敬道:“我在麓山时,便听说了靖州新政,确有此打算,只是今日大家都乏了,公主客居在此,想必十分熟知,不如公主说与我听一二?”
月姬笑意盈盈地眼神略过萧淙之夫妇,说:“说来自从刺史夫人来到靖州,我属实是涨了不少见识,先是南海凛珠,再是开矿,养马。便说那凛珠,商事解禁前,只有皇宫才有,只怕如今宫里也不见得能有这样的珍品吧。”
说着幽冷的目光如蛇信子般在元绮身上缠绕,这是已经知晓那串凛珠的来历了!
“据说那色矿产的颜料,一百二十两一盒,还未挂售,便遭到争抢。有刺史夫人这尊财神爷养着,靖州何愁不富。刺史大人军政皆握在手里,又除了副史,夫妇二人其力同心,可不就像土皇帝一般,真是神仙佳侣。不过,也就是当着世子的面,当着外人,我可不敢胡说。”
李瑜出身皇家,皇权至高无上,月姬这番话,是故意引皇家猜忌箫淙之呢。
李瑜却笑了笑,惬意地饮了一口酒:“小朝若果然长大了,孤身嫁到靖州,想必受了不少委屈,还能为靖州如此尽心,实在难得。”
元绮带着笑举杯敬他:“伯卿哥哥,朝若没有那样的本事,靖州的产业,都是新商号接手,我不过是在南方有些档口,帮着牵线搭桥罢了。淙君是拼命三郎,马蹄一踏上靖州地面,便一头扎进公务中。说来好笑,我们新婚,却一月才得以见上一面。开矿养马也是为了养活靖州灾民,真是分毫油水也没有,否则,我何至于将心爱的凛珠项链典当来补贴家用呢?月姬公主,您说是吧。”
月姬被噎,憋闷地翻了个白眼。
李瑜却眯了一下眼睛,深看了她一眼,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随即眼神柔和下来,对她说:“我记得国公与夫人在世时,每逢朝若上学堂,都要来接。国公大人也曾与我说起,旭日东升,朝云若绮,愿吾爱女,此生光明灿烂,无忧无虑。伯卿与长穆同窗情笃,他日我流任边地,朝若也劳你多多看护了。”说到此处,他忽然伤感地痛饮一杯,“是我不好。”
这短短四个字里,却是溢于言表地心疼与爱意,月姬眼珠滴溜溜地瞧上了李瑜,下官门也品出些温热的味道来,却是神仙打架,充耳不闻。
元绮是有私心的,既然李瑜做出情深的样子来,不如顺水推舟,一方面给他希望,一方面又能杀月姬的气焰。“我从小没有哥哥聪敏,常让父亲挂心。只怕是太担心我闯祸,情急之下才有了这不情之请。”
正说着,一只手握在了自己的手上,是箫淙之:“世子抬爱,昨日在太清观,在下也已受过舅兄的教诲,之前是我让夫人受委屈了,待时局稳定,定然多多陪伴夫人身旁,绝不让她受一丝委屈。”说着看着元绮扯出笑来,一派恩爱景象。
瞧这两个男人的反应,月姬找到了一丝乐趣:“我怎么记得你们中原有句诗,叫,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呢,呵呵。”
箫淙之冷冷一笑:“中原诗词兴盛,恐怕公主寡闻,我倒想起一句‘他年若得报冤仇,血染浔阳江口!”
元绮忍不住看他一眼,想起了上一句:不幸刺纹双颊,那堪配在江州。
箫淙之与月姬的剑拔弩张,是靖州官员所共知,他也曾说过,皇帝将他放在这里,就是要他们狗咬狗,箫淙之赢了,可坐收渔利,他输了,也无非舍掉一颗棋子罢了。
李瑜并不想听他们撕咬,开口道:“在下来此,是为迎娶未来的世子妃,这是第一杯喜酒,何来冤仇?”说着举起酒杯,“来,与诸君共饮。”
原本就不太平的靖州城,因为李瑜的到来,变得更加复杂。下官们谁都瞧得出世子对刺史夫人含情,却又即将迎娶月姬公主,一时看不清,只好齐声共祝:“祝世子觅得佳偶,携手百年!”喜欢晏君山请大家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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