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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博文走到了书桌跟前,看了看上次写好的第一封信件,又想了想梁博清对再次写的这封信有的疑问,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她从那摞书里抽出了信封,把封好的信封口撕开以后,从里面拿出了写好的信件。她考虑着:“我是不是直接把这封信寄给我哥呢?我本来就是对他提到的这几个问题,感到了困惑,也用自己的理解写在了心里。可是信封好了,却觉得有些太自以为是了。”回想着梁博清对这几个问题的看法,还是把拿在手里的两张信纸,都慢慢地撕碎了。随后,她把撕碎的信纸装进了信封里,又放到了书籍下面。
她想着这些事情,走出了卧室,来到了餐厅。她从餐桌上拿起一只水杯,又拿起热水瓶,倒了大半杯热水。她感到脚步轻快了许多,好像早上的天空,没有夏天天空常有的大朵的,雪白的和灰暗的沉重地云朵。她想着这些事情,觉得心情正如午后的云团,因为有风吹来,吹成了丝丝缕缕。而且相隔一段,再看去时,天空却是一片镜空高远。
梁博文端着水杯,走回了卧室,坐到了书桌跟前。她决定利用空闲的时间,打开通往梦想的大门,做梦想里有过的那一部分事情。她从书桌上的笔筒里,拿出了钢笔,又从书籍下面拿出了记事簿,打算继续书写一个梦里的故事。
梁博文按照记忆的线,写好了故事,又翻回了故事的开头,轻声地读着:“她看见了那扇精工细雕的木窗,有缕光亮正穿透窗玻璃,还有穿透窗扇间的缝隙,偷窥她的卧房。
随后,她扭头凝神的看着那件雪白的公主衣裙,慢步地走近了敞开的橱柜,把公主裙拿在手里,平铺在床上抚摸着。她的眼睛里有了异样的光,也微笑着把白色公主裙拿在手里,穿在了窈窕的身上。她拿起了放在旁边的长靴,看了看白皙如瓷的脚,才把长靴套在了脚上。
她此时无法忍受夜留的凌乱,匆匆地梳洗了一番,只为了省出些时间,尽心得描画古典地妆容。
此时,窗外传来的声音,好像热闹得异常。或许是到了温暖的季节,窗下冷清的街道,已经从萧条变得繁华。喧杂中,似乎还有清晰地叫卖声,时高时低地飞进她的耳朵。她静静地听了一会,觉得还是可以把它们当作音乐。
她从梳妆台上,拿起了一个墨绿色的景泰蓝圆盒。这个圆盒的中间,有一只蓝粉色的花蝴蝶。她看着这个翩翩欲飞的蝴蝶,神情还是很冷漠,似听到了窗外的叫卖声。
可是,她觉得蝴蝶好像谁的爱人,而且需要有人去唤醒这只沉睡地蝴蝶。
她默默地想着,也希望遇到她呼唤的亲爱的人。她也希望她的爱人,在她房外的街口,为她唱起温柔地情歌,等他美丽如同蝴蝶的心爱的人。他热切地盼望着,盼望着她像美丽地蝴蝶,迈着轻慢地脚步奔他而来。他会紧紧地拥抱她,深吻她,把她抱上自驾地华丽的马车。
他洒脱地驾驭着马车,与她一起去无边风月的郊野,去清澈的小河边,嫩绿地垂柳树下。他们会像美丽的花蝴蝶,停驻在随风轻舞地草坪上,享受大自然赐予的这块温柔地地毯。他们也会看那附近的河流,甚至河中的圆滑的石块,静静地躺在河底摇曳地青荇之中。
他们躺在斜坡地的草海之上,尽情地观赏河岸的风景,还有远处新建地农庄。他们还看河岸的对面,碧绿碧绿地地棂中,一会奔跑,一会停歇,几匹高歌欢蹦地火红地马匹,一会潇洒地奔跑,一会悠闲自得地慢步。他们看到被低矮地栅栏分隔的一侧,一群群绵羊,就像天上掉下的白云朵朵。它们悠闲地听着牧歌,三两成群的聚在一处,吃着清鲜,而后你追我赶的,嬉闹玩耍。即使也有一场抵角地决斗,它们也会在主人的轻嗔中,再次悠然自得地摇着尾巴,懒懒散散地在原地打转。
他们觉得累了,于是静静地躺着,温柔地眼神看着彼此。其实,他就是那座农庄的主人。他不说给她听,他只是轻轻地吻她,并且送给她一个精美地景泰蓝圆盒。
她想着这些,突然听到了“啪”的一声,也在沉闷地声响结束以后,看到了撒满地上的桃红,和闻到了胭脂的香味。
她怔怔地看着,脸颊上有了夺魂般的光艳。她从梳妆台前坐了起来,婀娜地身姿移动了几步,又慢慢地弯下了身。她挥动地胳膊划出了半道圆弧,也从公主裙的衣兜里,抽出了一条洁白的丝制手帕。她轻拭着地板上的胭脂,丝制地手帕上沾满了荷花粉的颜色。
随着鞋跟越来越重地“嗒嗒”声响,她站直的身影,快速地移动到了窗前。她伸出了纤细地手,推开了古式地镂空花窗。她把左手伸出了窗外,把右手拿的丝帕,轻抛出了窗口。轻抛出的丝帕飘飘而去,胭脂随风漾浮纷纷,好像一只洁白的蝴蝶,迎着一场绯红地花雨。丝帕飘啊,飘啊,随着清凉地晨风,飘得越来越远。
窗外街道上忙乱的人们,没有看见这些,就像胭脂也悄然地沾上了他们的腮畔。直到她的身影飘落在了街面上,肮脏地路上好像落了一只洁白的蝴蝶,街道上的噪音再次消失了。
街道静了,街道的名字也在以后的日子里改成了“胭脂巷”。
因为一个美丽又让人揪心的故事里,有一个未施脂粉的女人,好像一只洁白的蝴蝶,飘落在了清晨热闹地街心。她是从一个美丽的窗口飘下来的,街上涌动的人群看到了一张白瓷般的面孔。靠近她的人,知道她永别了律动的脉搏,可是微笑却还留在脸上。
这条街自此流传了一个故事,一个穿着燕尾服的绅士,倒在了如是红色胭脂的血泊中,只是为了去追求心爱的人。他就是那个庄园的主人,那个刚奔进了热闹的街口,却被嘶吼地马冲撞拖拽的,逝去的身穿燕尾服的绅士。
他的那一刻,正低头轻拭着一个景泰蓝圆盒。可是,他却像一只黑色的蝴蝶,无声息地消失在了马嘶鸣奔以后。
见过这个场景的人都说:“他死了,为了一个美丽的胭脂粉盒。”即使说的人也说不清楚,他的离去是为了什么。
此时,还是那些人奔去了她的卧房,也看到了落在墙角的一只景泰蓝圆盒。他们拣起了那只景泰蓝圆盒,闻到圆盒散发着细腻地清香味,也看到了蝴蝶的旁边写着“胭脂缘”。可是,他们不知道,他和她的名字刻在这三个字的旁边,圈住了这三个字。
相传,他们认识的那一天,她站在河边,脸上晕着两贴羞红,就像红胭脂一样的明艳。
梁博文读到这里,故事也结束了。她仿佛又听到吴玉涵大叫着:“妈妈,快来。”说不出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也有了很惊讶的神情。梁家慧听到她的呼喊声,随后走进了卧室。
梁博文听到她出声以后,就从座椅上起身,走出了卧室。这时,将家慧走过了她的身旁,说着:“玉涵,有什么事么?这么晚了,还大呼小叫的。”说着,走到了床前。吴玉涵话音略高地说:“妈,我姐给我讲了一个黑色文学故事。”本真地一面全露了出来,只是想知道梁博文在想什么。
梁家慧坐到了床边,看着洗完手脸进门的梁博文,轻声地问着:“博文,你们又在讲什么故事呀?”刚才看过了书桌上的记事簿,空白的纸张上没有一个字。梁博文微笑着说:“姑姑,有点惊悚的一个故事,是我做梦梦到的。玉涵又说是黑色文学,是么?”把穿的外套脱了下来。吴玉涵也附和着说:“妈妈,怎么了?我们只是随意讲个故事,打发时间的。您也还没听到,怎么也有了看画的样子呢!妈,姐的故事一般,我不应该喊您。”抬手扶住了梁家慧的胳膊,也轻轻地摇了摇她的胳膊。梁家慧嗔声地说着:“玉涵,你大晚上大喊大叫的,成何体统?真是的,一个故事听得一惊一乍的。”嗔怪着,起身走出了卧室。
吴玉涵看着梁博文,听到梁博文说着:“姑姑,晚安!”关起了卧室的门。吴玉涵话音轻柔地说:“姐,您还有故事么?我还想听您讲故事呢!”小心翼翼地把拿着的书,放到了床头柜上。她随后说着:“姐,您还是想到了什么,就用笔记录下来吧!就当您写作生涯的开始,即使没有多少读者,我最起码算一个吧!我不仅是您的读者,也会是您的忠实读者。您哪天写成一本书的内容了,您还可以送给我,让我保存,做个纪念。”很是郑重其事地说着,也说了一个适合写作者的好主意,也算是不错的一个动力。梁博文呵呵笑着,说着:“讲故事,只是我们生活里的一部分。讲吸引人的故事,无非是远离了魑魅魍魉,还得是生死离别的爱情故事。真正读书的人少了,看热闹的人多了,就是市井的生活气息,不是么?”脱下了套在睡衣外面的毛衣,躺到了床上。
梁家慧看到家里的两个丫头,一个高兴激动,一个安雅平静,寻思着:“博文喜欢生活气息重的一些事情,也喜欢看书,可是我怎么没听说她喜欢文学创作呢!早知道她有文学修养,就不应该让她考专业学校,而是引导着她去学文科。小小姑娘,真让人费解,那么小就自作主张。”关了卧室的灯,躺到了床上。
又是一个星期天的早上,梁家远和程红梅一起,来到了梁博峻的住处。梁博峻下班回到家,轻声地问着:“爸,我妈呢?”走进了客厅。梁家远微笑着说:“博峻,你下班了呀!你妈在厨房,正在准备晚饭呢!”把端在手里的茶杯,放到了茶几上。梁博峻说着:“我不是让你们出门走走,等我回来再准备晚饭的么?您和我妈也难得没事,到了这里,还不能歇歇。”走进了餐厅,看到程红梅正在厨房里择着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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