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筋脉胀痛,小腹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意,上官浅起身,随手摸了把鬓间的汗水,把玩着手上的剑,发出一声冷笑。
她倒要看看,这宫门的人都恋爱脑到什么地步。
月公子,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她已经,快要等不及了。。。
上元节那夜的事好似就这么过去了,历练的继续历练,查刺客的继续查刺客。
连紫衣也被放了回去,还给了些补偿的金银。
一切又恢复成上元节前的模样,风平浪静。
事情转折是在三天后。
她正窝在矮榻上翻着话本子,等着宫远徵过来一起用膳。
远远的听到脚步声,还不等她起身,宫远徵就已经一溜烟跑到了宫尚角面前,砰的一声,一巴掌拍在书案上。
“云为衫不见了!”
受作用力影响,宫尚角手抖了下,笔下一滴墨落下,写了一半的信就这么毁了。
宫尚角凉凉抬头,宫远徵还在那自顾自生气,许是气上头了,还手舞足蹈的,就好像宫子羽就站在他眼前,等着他揍一样。
“侍卫来报,前脚月长老进了羽宫,后脚云为衫就不见了!”
“人肯定是被月长老带走了!”
“他们这是明目张胆的帮着宫子羽作弊!”
“太过分了!”
宫远徵气狠了,双眼冒火,根本放不下其他。
宫尚角心下叹气,默默伸手又拿了张宣纸,仍旧淡定泰然,丝毫没被这个消息影响,甚至隐约还有点笑意和幸灾乐祸的味道。
“好了,去便去吧,左右也不止这一次作弊。”
“只是这一回,可不只是单纯考验内力那么简单。”
宫远徵雷达启动,耳朵瞬间竖了起来。
“哥,什么意思?”
那里面明晃晃的打探意味逗得宫尚角没忍住扯起了唇角,睨他一眼。
“等你成年,参加试炼便知道了。”
“……”
宫远徵鼓了鼓脸,没有纠缠。
转头将上官浅往里挤了挤,人也挤上了矮榻,将上官浅身前的茶壶和糕点一并往自己这边挪了挪,捻起一块塞嘴里,还不忘给自己倒杯茶。
这行云流水的,惹得上官浅一书敲他头上。
“起来些,压我裙摆了。”
宫远徵被打也不恼,撇撇嘴往外让了些。
润了润嗓子,说起另一件事来。
“对了哥,你不是让我去查贾管事的儿子在医馆的就诊记录吗?
回来的时候我碰到金繁了,他也在查这件事。”
宫尚角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看来,某人这是着急了。”
宫远徵冷哼:“呵,到头来杀害至亲之人的嫌疑人竟是疼爱自己的长辈,可不急吗?”
“不论是真起了疑心也好,还是妄图找出证据绊倒我们也罢,有这个心,也算是好事。”
宫尚角收笔吹墨,装信封蜡,走过来瞧这两人东倒西歪没个正经样,无奈的摇了摇头。
“久等了,用膳吧。”
很明显,这话是对上官浅说的。
“不妨事的,宫二先生整日操劳,劳心费神,浅浅帮不上什么忙本就心中难安,只是等了一小会儿,不算什么的。”
宫尚角还没说什么,宫远徵就嫌弃的将茶杯挪远了些。
“咦~,这茶味可真重!”
宫尚角没忍住笑意,连忙侧了侧身。
上官浅一秒黑脸,一把将他手上的半块点心夺了下来扔回碟子。
“嫌弃味道重,以后别喝我的茶!”
宫远徵梗了梗脖子,一脸不服气,可却没有硬气的回嘴。
饭桌上,兄弟俩又提起贾管事的儿子。
两年前,贾管事的儿子病重,药石无医,拖了许久早已是强弩之末,可后来不知怎么竟然痊愈了,还生出一把子力气来。
宫远徵想起什么,咦了一声。
“怎么了?”
宫尚角问他,他却只觉得自己想多了,摇头表示没事。
上官浅筷子下意识在碗里戳了戳,也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看向宫远徵。
“诶对了,你屋中的出云重莲是不是快开了?”
宫远徵瞬间警惕,宫尚角手上的筷子也是一顿。
“是快开了,你问这个干吗?怎么?你也想要?”
宫远徵没有别的意思,甚至有点臭屁的感觉。
“这可是世间难得的圣品,一株难求~”
他没有注意,对面的宫尚角早就停了筷子,幽幽的注视着上官浅,眼里意味不明。
上官浅感受到了那审视的压迫视线,可她不在乎,也习惯了。
只是耸耸肩,全然无所谓的回道:“你也说了,圣品,一株难求,我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宫远徵一噎,心里有种说不来的感受。
他能感觉出,这话她绝对真心。
可如此,他就更觉的别扭了。
“我只是想起来,你是不是说过你以前培育成功过一株?”
“出云重莲——可医死人肉白骨,包治百病,起死回生,延年益寿……”
上官浅暗含的意思两人都懂了。
宫尚角眸色瞬间黑沉,捏紧了手里的筷子。
这边宫远徵却一口否决了她的猜想。
“那不可能。”
“不说贾管事只是药馆的一个小小管事,根本接触不到出云重莲,再者出云重莲只有一株,早就被老执刃给少主讨去了,怎么可能会落到贾管事手里。”
“哦~,好吧。我就是随便猜猜~”
“切,一点依据都没有,就知道添乱。”
上官浅:“……”
上官浅耸肩,低头扒饭。
余光瞟见宫尚角黑沉的脸色,就知道他已经开始怀疑了。
先是无量流火,再是出云重莲,每一样都与那人相关。
可偏偏,那人死了。
……
有了方向,宫尚角下手的速度着实快。
第二天就趁着黑夜带着宫远徵去掘坟去了。
金复和金木查验一圈,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底发现了惊骇之色。
“公子,土被松动过!”
“嗯。”
宫尚角淡淡应了声,无人察觉的宽袖下,拳头紧握,青筋早已暴起。
白日里在收到雾姬夫人三不五时便去后山拜祭的消息,他就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此时他是真的不意外。
就是有些、心痛和失望。
“松动……”
宫远徵皱着眉头,试图理解眼前的情况。
“嘶——,哥!你是说?!”
霎时,宫远徵看向坟冢的目光与方才金复、金木的,没有两样。
宫尚角沉沉叹了口气,向着金复摆了摆手,有些艰涩的吐出一个字。
“挖。”
“是!”
金复和金木拎着铲子去了,宫远徵这才后知后觉,明白哥哥白日里为何同他讲起月长老曾经的事……
“那名刺客服了假死药,在宫门外挂了三天三夜。”
“就在最后一个夜晚,月公子准备将人接回来时,那‘尸体不见了。从此再也没了那刺客的消息。”
他当时怎么回答的来着?
先是震惊堂堂后山传人,如今的长老,曾经竟然喜欢一个无锋,再是鄙夷不齿,全然没了那点点点的敬畏。
最后就是——
“那刺客假死定然是被发现了,没消息多半是死了。”
“要我看,还是这假死药的效用太低,若是我,定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不过枚假死药罢了,这种东西有什么难度?”
宫尚角:“是啊,不过枚假死药罢了……”
当时哥哥的神情好像便有些不对……
原来如此!
“哥……”
宫远徵有些担心的唤了宫尚角一声。
宫尚角缓缓摇了摇头,唇色有些失温。
抬头望着缺了一角的月亮,神色悠远,沉默不言。
这些上官浅不清楚。
她也只是用膳时注意到了这兄弟俩都阴恻恻的神色,却像瞎了似的什么也没问。
好吧,主要身边宫远徵那排骨咬的咯吱咯吱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啃谁的头骨呢。
就那模样,她就是真瞎了也能感觉出来不对。
这两日角宫和徵宫的气氛格外沉凝,下人们噤若寒蝉,行色匆匆。
这样的气氛直到五日后接到新的消息,犹如一滴水入了油锅,轰然炸开。
“少主没死!只是被雾姬夫人囚禁在了祠堂!”
“哦,你说雾姬夫人为什么这么做?
那当然是因为她就是无锋潜藏的刺客,杀害老执刃和月长老的凶手——无名!”
医馆
诸位大夫围着宫唤羽看诊,宫远徵抱臂站在宫尚角身后,盯着宫唤羽的后脑勺满是不善。
两位长老接到消息也立即赶过来了,明明宫门最出色的大夫——宫远徵,就站在这,所有人却都默契的没有让他看诊。
宫尚角眼观鼻鼻观心,立在一旁静静候着,等着宫子羽前来。
至于另一事件的主人公——雾姬夫人。
则在隔壁的病房,身上已然铺盖上了一层白布。
那夜宫唤羽的坟冢被挖开,里面除了几件衣裳什么都没有。
事情到此已然有了眉目,虽然宫尚角仍旧不懂,不懂宫唤羽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明明,已经是少主了……
为免打草惊蛇,宫尚角除了派人紧盯着雾姬夫人,也只在后山入口处放了两个盯梢的人。
等接到雾姬夫人去后山祠堂的消息,宫尚角迅速带着人赶去后山。
可或许察觉出了什么,他们到底晚了一步。
他们到时,雾姬夫人已经倒在地上没了生息,白烛纸钱散落一团。
她本就受了伤,虽然那一剑偏了一寸没有扎在心脏上,可那伤却是实打实的。
如今被人击碎了心脉,直接当场殒命。
侍卫们搜查了整个祠堂,最后在密室里发现了气若游丝、狼狈至极的宫唤羽。
他说,是雾姬夫人囚禁了他。
老执刃也是她杀得。
至于为什么留他一命,则是为了‘无量流火。
宫尚角不置可否,对少主身份的谦卑犹在,多了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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