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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波尔又把卡片反面展示给阿比盖尔看:“好了,你选个鸟类的名字,然后写在卡片反面就可以了”
找个鸟类的名字,阿比盖尔还有点头疼,她一向不擅长起名字。于是索性向斯波尔教授征询意见。斯波尔教授沉吟了片刻,最后视线定格在自己书柜上那只漂亮的鸟类标本上:“叫矛隼如何,体型雄壮,威风凛凛。”
阿比盖尔点了点头,毕竟她是真的不怎么了解鸟类。无他,小时候在戈德里克山谷里面跟在路易斯他们后面掏过鸟蛋,对于鸟儿,她只记得个烤鸟蛋是真的好吃。阿比盖尔在斯波尔教授的提示下在卡片背面写上了“矛隼”两个字,墨水很快渗进卡片里,随后浮现出一行字:“Wele
to
the
Dove
anization.”
加入白鸽会对阿比盖尔的日子倒没多少影响,就是每周六晚上多了个看人聊天掐架的乐趣。一段时间后,她倒是对白鸽会的大家有了不少了解。白腹隼雕作为会长,负责组织每周的集会和交流,他同时负责审核集会里的人员名单。
白肩雕只在自己维护自己母校这件事上有些暴躁,看起来倒像是个刚毕业的学生。他在阿比盖尔第一次加入集会就注意到了她,但在发现对方不是很喜欢说话后也没怎么打扰她。在察觉到她不是很外向后,还帮忙挡了挡两只秃鹫的试探。
秃鹫和黑秃鹫,阿比盖尔都快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私底下认识,干嘛为什么取这么接近的名字?她总是差点认错人。两个人都是性格开朗的男性,不过后者家中格外有钱,还喜欢炫富。阿比盖尔忍不住咂咂嘴,啧,有钱就能为所欲为啊!
但是想到现在魔法界的垄断局面,阿比盖尔又躺了回去,算了,有钱还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至于斯波尔教授,阿比盖尔非常怀疑游隼就是他在群里的马甲,毕竟整天喊着让人读《论语》的全天下她就认识斯波尔教授一个了。游隼游历过不少国家,经常在群里谈论过世界各地的巫师神话,分享自己参观文明遗迹时发生的趣事。
鱼鹰性格温和,经常在集会发生矛盾时跳出来调节,阿比盖尔猜测她应该是位女性。
但是要说印象最深刻的恐怕还是黑鹰,他仿佛天生一个辩手、一个演说家,又像是一个舞蹈家。但要真的说,阿比盖尔只会觉得他好像是上个世纪的革命家,或者说是演员。这两者的优势他都兼具:他似乎经常改变自己和别人交谈时的态度,亦或者说是社交面具;但同样的,他又比谁都了解世纪的局势。
黑鹰言辞措措,仿佛举着酒杯跳上了桌子,他的话语是闪电,是风暴。他坚定地说着麻瓜的战争即将结束,他从战争谈起,说麻瓜内部肯定会先爆发出新的战争。因为利益的蛋糕只有那块,但是餐桌上的客人越来越多。人们都不满足只享用自己手头上的那块。
阿比盖尔感受到了一种没来由头的眩晕感,黑鹰开始谈到了让巫师正常生活在阳光下的好处——难道巫师就不该展现魔力,我们生而拥有魔法,生而如此强大。这难道就是罪恶吗?她被美好的未来冲晕了头脑,更加自由!更加公平的世界!哪怕麻瓜会失去一点他们的利益,但这也算是之前几个世纪前麻瓜对巫师猎杀的补偿罢了。
她激动着,感到一种年轻人才有的热血涌上她的心头——这不是为了几个人或者小群体的利益,而是为了更多人的,大部分人的权益。阿比盖尔几乎快要被打败了,黑鹰的所有论点都是那般无懈可击,他就像是个过来人,拄着拐杖。然后按住她的肩膀,告诉她让所有人满意是不可能,革命和战争必将流血,那么为什么要去关心那些无视和曾经迫害过我们的麻瓜呢?
黑鹰那天的演讲结束后很久没人说话,大家心照不宣地一个个退出了集会。阿比盖尔抓紧时间抄下了他的言辞,她激动、她心潮澎湃。她用一整个周末去思考那个伟大的梦想,但在周日夜晚,她又如同一个沉迷于美梦的孩子被拉出来。
阿比盖尔回到寝室,里面的三个女生哭着过来,克拉拉拉住了她的手,用一种带着极大的悲伤和凄苦说:“艾比,战争要结束了。”阿比盖尔以为她要哭出来,想要去安慰女生,但是克拉拉只是从眼角划过一滴泪水,就再也没哭过了。
三个麻瓜巫师握住彼此的手,对着家里来的信件又哭又笑。威廉二世于内外交困的情况下,被迫宣布退位,在11月10日逃往荷兰。第二天,就是1918年11月11日,德国政府代表埃尔茨贝格尔同协约国联军总司令福煦在法国东北部贡比涅森林的雷东德车站签署停战协定,德国投降。
这必然是一个睡得不怎么安稳的夜晚,赫奇帕奇的休息室彻夜欢歌。约翰逊拉着阿蕾莎跳到桌子上,迈着并不优雅但格外活泼的舞步,把休息室的桌子踩得嘎吱作响。从小生长在魔法界的巫师们愿意和麻瓜巫师们同乐,同学们互相安慰,互相庆祝。
他们高高举起手里的南瓜汁和黄油啤酒,一起在空中碰杯对饮。甚至还有学生想要在休息室里放个烟花,阿比盖尔制止了,随后把烟花变小了些:“这样更安全点。”
最后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好像是有一个学生首先拉起他旁边麻瓜出身的同学。等到阿比盖尔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一只手拉着克拉拉,一只手拉着诺克斯,在人群里面绕着最中间的烟花跳舞唱歌。
格里克教授披着睡袍敲醒了他们的休息室的门:“孩子们,我知道你们很高兴,很兴奋。但是听我说,明天还要上课,先让年纪小的孩子睡觉去吧。”她几乎是慈爱地看着那些一年级二年级的学生,又让家养小精灵给他们倒了点热牛奶。
————
夜晚,阿比盖尔想要上床时,却看到克拉拉抱着枕头,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她:“艾比,我今晚睡不着,想和你一起睡。”她扭扭捏捏地说完话后低下了脑袋。
在隔壁床铺的诺克斯拉开了床帘,露出一双星星眼,举着手说自己也要。
“你们怎么都要和阿比盖尔睡一起啊,不行,我也要!”爱丽丝在一边跃跃欲试。
“得了吧,你过来,阿比盖尔睡哪?”诺克斯对爱丽丝翻了个白眼,“宿舍床就这么点大,四个人怎么挤得下。”
爱丽丝光脚踩在地上爬上了阿比盖尔的床:“所以我就要先发制人。”她拉开床帘,发现克拉拉已经半个身子盖在被子下面了。
阿比盖尔用手按了按眉心,看来大家今晚都很兴奋,她思考了片刻把四张床拼在了一起:“要不然这样?”
诺克斯点了点头:“感觉可以。”
克拉拉则是抱着枕头笑眯眯说:“只要阿比盖尔喜欢,我都行。”
爱丽丝则是拉着阿比盖尔要进去:“来来来,你也一起,我们今晚就睡一起了。”
阿比盖尔闭上眼睛,她以为今夜会像白天和昨晚那样,闭上眼睛就是巫师统治世界的美梦——她、维戈还有罗莎琳一起坐在巴黎铁塔上吃着晚饭,随意地使用魔法。阿比盖尔用悬浮咒拉起一个快要跌倒的女孩,那女孩的母亲说谢谢你好心的女巫。
女孩对她甜甜一笑,那张脸是死在火场的阿比盖尔。
但是今夜什么都没发生,没有巴黎铁塔,也没有那对母女。阿比盖尔听着周围三个女生细微的打鼾声,咪咪在被窝里面拱来拱去,最后在主人的枕头上找到一个最适合它的位置。猫咪在阿比盖尔脑袋边缩成一个毛团睡去,阿比盖尔眨了眨眼睛。
现在那疯狂的幻想,那伟大的计划彻底脱离了她的大脑,阿比盖尔沉沉睡了过去。她的梦里多了一只鸟,她意识到它就是斯波尔教授办公室里的那个标本。只是在梦中,它有了真正的血肉和能飞起的翅膀,最后停在了那小小的,短短的一段灰墙中。
————
如果麻瓜世界的停战对霍格沃兹有什么附带条件的话,那就是菲尼亚斯校长刚养好的山羊胡子又一次差点被烧焦了。
犯人没抓到,学生在狂笑,烟火嘎嘎跳,胡子在燃烧。
那么菲尼亚斯校长,你为什么不笑呢,是你生性不爱笑吗?
菲尼亚斯校长咬牙切齿地给四个学院都扣了分,格兰芬多扣的最多。
不久后,霍格沃兹又恢复了平静,好像麻瓜的战争似乎从未存在过,又似乎从未对里面的学生产生影响。只有部分学生回到学校完成学业,他们似乎比别的学生更加成熟,又好像更加忧伤、抑郁。有几个和阿比盖尔同级的学生已经成了她的学弟学妹,他们和克拉拉一起参加今年的O.W.L.考试。
看着公共休息室里每天学习到深夜的同学,失眠出来看书的阿比盖尔思索了几天。直到一天晚上辅导克拉拉变形课作业的时候,阿比盖尔半是抱怨地说:“总感觉考完O.W.L.考试后学习任务就繁重了不少,在课上学的不少东西都记不清。”
克拉拉叹了口气,羽毛笔戳了戳纸面:“我现在就很多听不懂的,唉,要是有更多的课后学习时间就好了。”
阿比盖尔安慰道:“没事,图书馆里面有不少同学都在温习课上的内容呢。”
听着阿比盖尔的话,克拉拉突然想起对方之前几年一直在图书馆举办的期末复习小组,她心思活跃起来:“艾比,你现在的期末复习小组……”
“……去年太忙,加上大家的课表也不相同,我也没太多精力,就取消了。”阿比盖尔叹了口气,随后嘲讽地笑了笑,“现在想想,其实还是能挤出点时间的。”
克拉拉看着阿比盖尔眼下的黑眼圈,开始陷入了思索,她转了转手里的笔。最后像是下定决心般把笔按在桌子上:“我有办法了!艾比,霍格沃兹应该允许组建一个社团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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