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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到尾都没有十个假期的曹穗,看着临近过年依旧每日不停地接见许多人的曹操,浑身无力的靠在丁氏肩头。
“阿母,大过年是不打孩子的吧?”
她这话一出,丁氏便明白,她应当是又想要挑战挑战她阿父的底线了。
“我们家没这个规定。”
曹操默默合上嘴不再说话,那算了。
本来还想等会儿问问老父亲能不能放她十天半个月的假,现在看来还是老老实实地去少府吧。
曹操进来时带着外面的冷气,曹穗默默缩到更后面,尽量避开曹操身上的“冷冽”。
曹操解了披风一眼就看到她明显的动作,再看看她哪怕在室内依旧裹得圆润的样子,嫌弃道:“你身子骨好全了怎么还如此畏寒?还专门拿棉花做了一套怪模怪样的衣裳,难道还不够保暖?”
曹穗为她的心仪棉服辩解,“那不是怪模怪样,阿父你不懂欣赏。”
一声冷哼从曹操鼻子里发出,显然对曹穗所谓的欣赏嗤之以鼻。
“你也就是在屋子里穿穿没旁人见到,不然我都要明令禁止。”曹操坐下来接过丁氏递过来的蜂蜜梨水,嗓子瞬间舒服许多。
曹穗仗着躲在丁氏身后,眼睛一个劲地往屋顶看,白眼要翻不翻,看得曹操嘴角微微抽搐,更丑了。
“这梨水倒是喝得舒服,这些日子干燥,嗓子好似都有血腥味。”曹穗喝完一杯自己倒,显然挺喜欢这个味道。
丁氏悠悠道:“前些日子便叫你开始喝,你非说在司空府办公不合适,现在休息了总算是能不顾及你的面子了。”
曹操糊弄地笑笑,“若是被人看到我喝蜜水,总归不好。”
曹穗下巴垫在丁氏肩膀上揉来揉去,吐槽道:“死要面子活受罪。”
但还是顺手从旁边掏出来一个瓶子。
“阿父,这是我叫人熬出来的梨糖,味道不重,你平日里嗓子不舒服了就吃一颗。”
曹操也不客气,接过来打开就往嘴里塞一颗。
味道微甜,没有明显的甜腻气味。
“还有吗?”他准备搜刮女儿的存货了。
曹穗瘪瘪嘴,“暂时没有,还在熬。”
又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只不过是熬制的时候需要点耐心而已。
曹操满意了,“多熬些,文若他们冬日里都不好过。”
曹穗故意说,“文若先生府里还缺这些?家大业大的,好东西可多了去了。”
士族家里的好方子那才叫多。
曹操没被她的话影响到,“他们有是他们的事,我送是我惦记的一份心意。”
曹穗无话可说。
曹操身体暖和起来,开始和母女俩说些别的话。
“明年子桓就十三了,也是时候跟着到战场去历练一番。”
曹操感叹似的说出来,轻松的叫曹穗以为上战场的是个成年人。
她张了张嘴,但又合上,什么都没说。
今时不同将来,曹丕如此年龄上战场好像根本不算什么事。
而且,她若是破坏了,曹丕也不会感激她的,反而会以为她在故意打压。
曹穗想了想,家里的男丁好像都要上战场,她有点格格不入啊。
“阿父,我是不是也要上战场历练一番?”
“不用。”
曹操和丁氏异口同声。
丁氏侧过身捏捏她的脸,“你想都别想,乖乖地帮你阿父治理就好。”
曹操也跟着道:“你凑什么热闹?”
“他们要上战场是因为他们要服众,你操心这些做什么?”
曹穗本来还只是试探地问一句,曹操这话一出,她立刻坐正了,“我怎么不需要服众?”
曹操眼睛一扫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因为你不用担心这个,光是你能叫他们吃饱,能叫他们拿到饷银,就足够他们信服你。”
“……”曹穗一股气被憋了回来,“说得可真直白。”
她挣扎道:“像是典韦阿叔和子龙阿兄这样的人物,难道一点小恩小惠的吃食就能收买吗?”
“你还想收买?”曹操眼一瞪,“这些年你给典韦还有子龙投喂的还少了?”
曹穗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曹操。
丁氏出来打圆场,“好啦,她不过是随口一说,过年了别生气。”
曹穗一个劲地嗯嗯点头,小狗腿子的模样气人的很。
等曹昂和陈宜之过来,曹穗见两人的姿势怎么看怎么奇怪,尤其是曹昂,既不像是搀扶也不像是搂,嘴角的笑容明显,偏偏脸上还有冲突的小心和担忧。
曹昂一进门,本来明朗的脸庞更加灿烂,“父亲,母亲,宜之怀孕了。”
曹穗腾地一下站起来,丁氏诧异过后眼睛里的喜悦都要漫出来,握住陈宜之的手,一个劲的说“好好好”。
“一家人别这么多礼,你现在都是双身子的人,可要小心些。”丁氏拉着陈宜之坐下来,旁边凑过来的曹穗的小脑袋都没功夫搭理,“怎么发现的?可是身体哪不不适?”
陈宜之脸上还带着羞涩,以及得知消息后的不适应,“冬日里困顿本来没放在心上,但今日觉得屋子里沉闷不舒服,子修便叫了府上的医师,这一看就发现了。”
曹操也很是满意,毕竟曹昂都二十七了,这个年纪成婚了但没儿女,曹操都怀疑两人是不是身体不好。
“既然怀孕了便好好养着,叫府上的医师专门照顾你。”这可是曹操的第一个孙辈,他自然上心。
但曹穗见到陈宜之脸上稍许的僵硬,脑袋一转,瞬间便明白她的困境和不开心。
曹穗冲着在那傻高兴的曹昂一抬头,“兄长,开春以后你应当就要出征了,到时候可没办法照顾嫂嫂,不打算现在贿赂贿赂我,让我在少府好好照顾嫂嫂吗?”
曹昂失笑,见她古灵精怪的讨要好处,反问道:“难道我和妹妹之间的情谊,还需要我开口吗?就算是我的不值钱,难道宜之和妹妹之间的情分,还需要专门拜托吗?”
曹穗故意捂着胸口后退好几步,一脸受到攻击的表情,“阿兄,你果然不是当初那个大方的阿兄了,居然这么会说话啦?可一想到居然是和我计较,就伤透了妹妹我的心。”
曹操只觉得曹穗是想要敲诈长子,“你照顾?你不懂这些如何照顾?”
“更何况,你嫂嫂怀孕了自然留在府中休养,去少府做什么?”
曹操理所当然的说,曹穗明显看到陈宜之脸上的黯然,以及抿了抿唇显然想要站起来说什么的气势。
她抢先一步,“阿父,你这话好没道理,谁说嫂嫂怀孕就不能去少府呢?谁家孕妇就得在家里躺十个月?”
“虽说不和家境怕贫苦的百姓比较,但嫂嫂也不是泥捏的,没诊出怀孕时不也好好地在少府做事。”
丁氏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陈宜之,明白她想做什么,默默地没有掺和进父女俩的辩驳。
曹操只觉得她有些莫名其妙,过分激动了。
“你如此激动做什么?”
曹操坐在那一股一家之主的气势,再配上站在旁边不知为何妹妹和父亲争执起来,而显得有些焦急的曹昂,就更加有气势了。
曹穗也没隐瞒,“因为我不喜欢阿父刚刚理所当然的觉得,嫂嫂怀孕了,就一定要待在家中,就要舍下少府的事。”
“身体不好的情况下除外。”
曹操疑惑,“少府的事情有多到少宜之一个就不能运转吗?”
曹穗一噎,只觉得和他无法沟通。
陈宜之没再沉默,本就是她的事情,曹穗如此据理力争,她也不好干坐在那等待。
“父亲,怀孕并不影响我在少府做事,在没有到临盆前两个月,我想要如往常一般。”她和曹操说话自然没曹穗那么横,“若是身体不适,我不会强撑的。”
曹操这才有所觉,他没办法理解两人对这件事的“过激”。
“女子怀孕后身体能休养,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曹穗假笑,“是好事啊,但怎么能女子独独占据此等好事?阿父,你处事不公啊。”
“胎儿又不是女子一人孕育,作为孩子的父亲,也应当享受同样的关怀待遇,也应该有孕假。”
曹操满脸问号,只觉得女儿在胡说八道。
曹操望向曹昂,曹昂瞬间感觉不妙。
“像是嫂嫂怀孕,阿父若是心疼,应当给予阿兄同样的孕假来照顾嫂嫂,岂不是更加关怀嫂嫂?”
曹昂眼见着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聪明的没有开口为自己辩驳。
曹操皱眉望着咄咄逼人的女儿,“好了好了,你们姑嫂倒是合得来,既然你们都自愿吃些苦,那我还能说什么?”
曹穗心中叹气,他根本不知道曹穗在意的是什么。
好在曹穗早就有心理准备,这么多年如果不心大,早就被自己怄回去了。
她跑到曹操身边给他捶肩膀,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消散,空气中都飘散着她谄媚讨好的言语。
“天底下到底找阿父你这样的舅翁啊,不单单关心儿媳,还开明不顽固,和那些只想着把自家女眷关在家中的糟老头不一样。”
曹操:糟老头子这个称呼不好听,有点受到了波及。
“阿兄到底是年轻,还是得和阿父你学学,考虑的就没阿父周全妥帖。”
莫名被踩一脚的曹昂。
……
曹穗享受着她那一连串不需要思考就说出来的好话,瞬间就被软化了。
果然还是这个对味,外边的人都没女儿说得露骨直白。
曹昂默默握住陈宜之的手,两人对视一眼,陈宜之见到他眼睛里的关心,心里担忧都已经被抹除,回以一个没事的微笑。
小夫妻回到自己屋时,曹昂突然说起来养胎的事情,陈宜之看了看窗外,只觉得屋子里烦闷。
她想到曹穗,突然开口,“那你别出征在家陪我?”
曹昂的声音戛然而止。
陈宜之见他似乎很惊愕她突然犀利而显得呆愣的表情,瞬间心口沉甸甸的石头挪开了,屋子里也不觉得烦闷了。
曹昂小心翼翼,“你和妹妹待久了,这股说话的劲都越来越像了。”
陈宜之偏头问他,“那是因为戳到你不愿意的地方了。”
她很认真地说:“你们要我在家中养胎确实没坏心,可我的心情就和我问你别出征留在家里时一般。”
曹昂沉默了,他可能不懂,但好像能稍微理解一点点她的不愿意。
他上前搂住陈宜之,叹气道:“果然妹妹更加了解你。”
陈宜之怀孕的消息没大肆宣扬,但刘氏定然是知道的。
她高兴得不行,只觉得曹昂没有叫她需要操心的了。
剩下的一儿一女,曹茹已经选定了人家,曹铄也被带着历练,只觉得为人母的担子一下子就卸下来轻松许多。
陈母则是更加高兴,女儿终于怀孕,这些年她不知道有多担心。
幸好曹家心正,幸好曹昂对她儿有心。
陈宜之望着刘氏和陈母忙来忙去,没打击她们的热情。
只是心里想着该如何措辞和她们说依旧出门上值的事,思来想去,决定把这个坚定的任务交给曹昂。
曹昂哑然,但望着陈宜之期盼的眼神,终究是无法抗拒。
他已经能预料到被母亲埋怨的过程了。喜欢曹操:我为女儿种地打天下请大家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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