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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夜回想起来。
他曾见过功德船不止一次。
功德船来自阴界。
去往阴界轮回的亡魂，基本上都要走过奈何桥，在桥前喝上一碗孟婆汤。
除却一些生前积累了大功德者，他们死后的亡魂，会被功德船接引渡过忘川河，前往阎罗殿论功行赏，安排下一世投个好胎。
古夜距离功德船最近的一次，便是下界鬼门关出世的时候，界海边荒涌出了大量的功德船，从而引发了那场界海潮汐。
只不过功德船是黄纸船，承载的也只是即将进入轮回的亡魂。
但方才那艘黑纸船不同，承载的是前方埋尸地的僧佛尸身。
两者虽然都和死亡有关，但古夜不敢肯定当中存在着什么必然的联系。
“那船上的纸人并不是活灵，但却极为强大，能够炼制出这等物件的存在，恐怕是某位无比恐怖的人物，或是某个神秘的势力。”
四太岁开口，猜测道：“或许跟帝坟战场的一些古老帝族有关。”
“帝族……”
听到这两个字，古夜眉头一皱。
他当然明白帝族二字的含义。
准确来说，帝族并不是特指某个生灵种族。
唯有大帝繁衍而出的血脉子嗣，衍生出的族群，方能称之为帝族。
人族中有帝族的存在，妖族中同样存在。
这些帝族的子弟具备着大帝血脉，有着超出常人的天赋，坐拥大帝传承，掌控帝兵。
甚至有些帝族，有活着的大帝坐镇。
“帝坟战场存在的岁月极为久远，在上古龙佛大战之前，这里便存在着不止一座大帝坟墓。”
“这些大帝虽然早已陨落，但他们留下来的血脉族群，依旧是神界九天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帝坟战场坐拥如此凶名，也和此间的一些古老帝族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这些帝族，才是帝坟战场真正的主人。”
四太岁解释起来，言语中带着一丝罕见的敬畏。
即使是太虚古龙这样的一等真龙，也不敢和这种帝族血脉相提并论。
若放在龙族当中，帝族的地位便相当于四大始祖血脉。
尤其是帝坟战场中的那几个古老帝族。
古往今来，许多成帝者都曾留下子嗣后代，但大多都埋葬在了岁月的变迁当中。
能够历经漫长岁月，繁衍至今的帝族，无疑是当中的佼佼者，有着深不可测的底蕴，最辉煌时，都曾称霸一个时代。
古夜也深知这些帝族的可怕。
即使大帝故去，光辉不再，它们依旧坐拥帝兵，非一般的种族道统可比。
而这些传承久远的帝族，最可怕的地方，还不仅限于此。
常人很难想象，这些帝族在漫长历史长河中，埋藏了多少的布局和后手。
也正是这些布局和后手，让它们繁衍至今，长盛不衰。
就如古夜自己。
他身为烛龙血脉，手掌重楼大戟和应龙帝甲两件帝兵，可依旧没有资格和那些古老帝族较量。
或许就如小鹏王曾经说过的一样，神界九天最可怕的不是那些不可一世的天骄妖孽，而是那些深藏不露的老怪物。
现在回想起来，小鹏王口中的老怪物应当不只是单指某个人物，也指代着一些极为古老的势力。
单凭算计和谋划，他们便可在大世争锋中，占据上风。
帝坟战场中的这些古老帝族，无疑就是这种存在。
它们同样有着自己的妖孽怪胎，有着帝兵，有着大帝传承，有着深厚底蕴，具备着太多有利的因素。
除却三教祖庭和隐宗这样的庞然大物，神界九天当中，或许也就只有这些古老帝族和那些先天神族，可以站在金字塔顶端，俯视众生，坐观大世起落，沧海桑田，自身亘古不衰。
当然。
这也只是四太岁的猜测。
那艘黑纸船是否真的和帝坟战场的帝族有关，还是个未知的命题。
可以肯定的是，那艘黑纸船的出现，是为了运送前方星域中埋藏的僧佛尸体。
谁也不知道，从上古至今，黑纸船从这里带走了多少具尸体？
它们去往了何方？
黑纸船背后的力量如此作为的目的是什么？
不知不觉间。
一层迷雾从古夜几人心中升起，萦绕心间，驱之不散。
在他们眼里，这座自古长存的帝坟战场，显得越发神秘。
“如果这里是佛教的埋尸地，那说明距离上古那场龙佛大战的中心不远了。”
古夜收敛心神，不再思索黑纸船背后隐藏的一切。
他来此的目的，还未完成。
上古那场龙佛大战，龙族和佛教精锐尽出。
整场战役，自然是围绕双方的成帝者进行。
只要找到了战场的中心，或许就能见到烛九阴的陨落之地了。
……
事实也是如此。
为了避免和黑纸船再度遭遇，古夜选择绕行那片佛教埋尸地。
前行约莫一日之后。
一抹血色在星空尽头浮现。
那是一座无比广袤的大陆，无边无际一般，周遭飘荡着一颗颗陨落的大星。
这座血色陆地并不会移动，永远停留在原地，仿佛存在了万古岁月。
很难想象，在这孤寂的宇宙边荒，居然有这么一座陆地。
“这里是……地皇天的尽头了吗？”
四条巨龙在星空中出现，拖拽着一架青铜古战车前行。
古战车之上，古夜身着暗金色帝甲，双眸如炬，眺望远处的那座血色大陆。
血色大陆的更后方，再看不到一点星光，甚至连一颗昏暗的星体都没有，一片虚无，仿佛真的到了宇宙的尽头。
“好重的血气！”
大太岁开口，眼中浮现出一抹凝重之色。
那座大陆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上空还有可怕的气机残留。
无数的大道痕迹遍布大陆的各个角落。
那是强者留下来的大道痕迹，亘古长存，有帝的威严，至今不散。
“不会错了，上古龙佛之战的决战之地，就在这里。”
四太岁的目光投向血色大陆的深处。
那是他给出这个判断的根据。
那里耸立着一座雄伟的巨城，一座古老帝关！喜欢重生为鱼，十年成蛟，百年化龙！请大家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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