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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弥王子手里攥着酒杯，嘴下默念，“苟违此约，神明降罚，天鉴昭昭。”
其神情回味，是今日五邦与大雍震撼人心的结盟仪式留下的余韵。
他侧头看向坐一旁的元莫，“今日五邦结盟礼，你怎么不在？”
“我没达到级别，需要舍人以上身份。”
元莫自然而然地回答，并没有觉得身份不足而耻于开口。
多弥王子一脸遗憾，惋惜地开口，“可惜了，你们为这场会盟呕心沥血，真应该看看那壮丽的场面。”
“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努力没白费。”元莫抿唇一笑，清隽的脸，是自信的愉悦。
“为祝贺结盟成功，我们干一杯！”，阿术瞄了一眼月琉璃，笑嘻嘻地放下碗筷，举起桌前的酒杯。
“那我以茶代酒。”，月琉璃笑笑举起元莫倒满茶水的茶杯。
“干杯！”，四人碰杯。
多弥王子干了一杯酒，放下酒杯，看着坐在对面的月琉璃，发自肺腑地感谢，
“琉璃姑娘，感谢昨日的救命之恩，行刺之人多，拖住了我的手下纳日吉，他分身乏术，幸亏你及时出现。”
月琉璃弯眸礼貌微笑，“不必客气，我也是出门办事，碰巧遇见阿术，是阿术让我过去协助你们的，要感谢也是感谢阿术。”
阿术摆摆手，“不不，多弥送我回家，没想到路遇刺客，我去搬救兵，还被追了一路，我也要谢谢琉璃，又救我一命。”
“有看清楚行刺之人是些什么人了吗？”元莫思索着问。
“是无面人。”阿术面色沉了下来，像是回忆到什么不美好的事。
“无面人要刺杀多弥王子，是想阻止五邦与大雍结盟的达成？只要有一邦不成，那么五邦会盟不能成，直接受益国是焉乐。”
元莫习惯性分析，这一出口，让他不得不怀疑无面人与焉乐的关系，或许他们达成了某种共识。
元莫并不知道他的瞎想，真相了。
“我看最想杀我的人是兄长。”多弥王子说着默了默，“对了，我此番前来是想与你们告别的。”，顿了顿，“我要回漠北了。”
阿术这几日与多弥王子品鉴长乐美食相熟悉了起来，他一提要离开，还有些疑惑，“为什么？你兄长能容你？”
多弥王子弯起嘴角，“在大雍调解下，兄长已经同意我回漠北，并确保我的安全，要是不放心，阿术姑娘同我回去吧！”
阿术立马摇了摇头，她好不容易在大雍有了独立身份，怎么能轻易离开呢？更何况她的身份一旦暴露，还会连累多弥。
多弥王子知道她不会立马答应，抿着唇笑了笑，开口解释，
“我在长乐待的时间已经够久了，美食也尝遍了，为了我一见钟情的姑娘，我也要先回去处理一些事情。”
他说着，眼神诚挚地看着阿术，“我已经失去的够多了，就想换一种活法，不能以后叫意中人跟着我受苦吧。”
多弥王子那满满的爱慕之情都要从眼睛里流出来了，阿术立马偏头，视线触及月琉璃时，才感觉自己正常了些。
“什么时候启程？”月琉璃仿佛察觉出阿术的尴尬，连忙转移话题。
“膳后就启程。”多弥王子收回视线，看向月琉璃。
……
四人从如意楼出来，多弥王子启程的马车已经等候在门口。
到马车前，多弥王子停住脚步，看着阿术，伸手做出请的手势。
阿术瞪了他一眼，不明所以，“干嘛？”
“你真不跟我回去？”
多弥王子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但眼睛含着笑，显然是想逗逗阿术，却也不排除他抱了一丝阿术突然答应跟他走的希望。
阿术笑着拒绝，“我在大雍待的挺好，谢谢多弥王子的好意。”
她朝一旁瞄了眼，伸手挽住身旁月琉璃的手臂，笑着说，“再说我还没看着琉璃与元莫成婚呢！”
多弥王子看了一眼元莫，回看阿术，抿唇一笑，点点头，包容地开口，“行，等你真正放下了，欢迎随时来漠北找我。”
多弥王子转身上了马车，又掀开车帘，“阿术姑娘，即使你不来找我，我也会来寻你的，总之，我们还会再见面。”
月琉璃、阿术、元莫三人看着多弥王子的马车驶离。
“元莫，你在这儿。”
王昆吾的声音传来，三人朝声处看去，就见他与尉迟华走向他们。
“王大哥，尉迟姐姐。”月琉璃与阿术招呼一句。
“你们这是去哪儿啊？”元莫在两人身上徘徊了一下问。
王昆吾扬了扬下巴，“走，与我们一同到青儿家慰问老妇人，顺便查查你前几日提的查验新招小吏的户籍。”
“好。”元莫回身握住月琉璃的手，温声细语，“琉璃，你和阿术先回去哈，我与他们办公，忙完就回去。”
“我也去。”月琉璃有点不放心元莫。
“回家，乖，太多人到妇人家会引起街邻右舍的关注。”元莫抬手摸了摸月琉璃耳朵侧的秀发。
“好吧，那我与阿术随从逛逛再回去。”月琉璃在元莫的温柔攻势下，退了一步。
“好啊好啊，元莫，你就放心去忙吧，琉璃交给我，我帮你照顾着。”
阿术心里乐开花，算起来，这是她第一次与月琉璃逛长乐街呢！
……
“来，喝茶。”妇人给尉迟华和元莫倒了茶水，又招呼替她晾上染布的王昆吾，“小伙子，别忙活了，来喝口茶吧？”
王昆吾晾晒好衣服，无意间瞥见手上沾上的染料，垂下手问，“婆婆，你还在染房找了一份差事？”
“是啊，我想着能补贴一点家用，是一点，总不能事事靠青儿。”
妇人说着顿了顿，接着说，
“说起来，青儿是一个善良的好孩子，我与他，虽萍水相逢，他却能对我像亲生母亲似的百般照顾。”
尉迟华、元莫、王昆吾听了互相对视。
“令郎？”元莫轻掀唇瓣。
妇人哀伤，“我和我儿子青儿在逃大雍途中，一日我口渴，他帮我去取水，就再也见不到他了，我猜测他恐怕已凶多吉少。”
尉迟华和王昆吾对上视线，元莫垂眸沉思，不来不知道，一来吓一跳，琉璃的感觉是对的，这个青儿的身份是假的。
“我只说给了你们听，你们千万不要告诉青儿，我怕他听了伤心难过，他待我如亲母，我也会像对亲生儿子一样对他的。”
妇人的话刚落下，门外传来叫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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