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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时间迅速在大脑里回忆保命道具，只有万拐老弟曾经送给他的小药丸。
人的血比走廊上铺着的红地毯颜色更深一些，有着大片斑驳痕迹。
昏暗灯光下，宿管阿姨面无表情眼神冷漠用新鲜肠子缠在郑西杰的脖子上。
郑西杰全身发冷，疼痛让他站立不住几乎瘫倒在地，却被宿管阿姨手里的肠子吊着。
“嗬……嗬……救……”
拿不动砍刀，拿不出武器，连手指头微微动一下都做不到。
这三个副本一直抱着大腿，通关太过顺利，他松懈了。
宿管阿姨眼神冷漠，慢慢收紧冷眼看郑西杰翻着白眼，因为窒息脸色发紫。
直到人没有反应垂下脑袋，她才收手。
宿管阿姨试了试他的鼻息，微弱到几乎没有。
拖着濒死的玩家，宿管阿姨下楼的时候选择少有被使用的楼梯。
她一步一步慢慢走下楼梯，神色呆滞。郑西杰被拖拽着一陡一陡留下长长血道。
宿管阿姨拖着玩家来到一间黑暗无灯，厚厚积灰的杂物间。她将不知死活的郑西杰丢在里面。
知道玩家有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不确定郑西杰会不会活过来。保险起见，宿管阿姨用胶带一圈一圈粘住他的嘴巴，用铁丝勒住郑西杰的脖子捆住手脚，紧紧绑在一个架子上。
确保哪怕郑西杰活过来
，无法呼救无法逃脱。
副本结束前她会回来看一眼，如果活着大不了再杀一次好了。
离开杂物间前，宿管阿姨再一次试探郑西杰的鼻息，几近于无，她才放心将门锁上。
还有两个玩家，一个诡。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必须想方设法杀了他们。她缓慢行走，持续构思。
——
万拐在听穆明熠读杂志的时候，惊讶发现郑西杰离开的时间太久，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伙子，上哪去啊。”说是出去找茶叶，结果空手回来的教导主任问。
“帅哥的事情你别管，你只需要记住，不要追问一个男人，除非你想难过伤心。”
“……”
教导主任觉得都多余和他说话。
“你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我们总得关心你一下，师生感情摆在这里。”马老师企图和万拐打好关系。
万拐撇嘴，“一中不大，创造神话。进去一看，全癞蛤蟆。没有真话全是假话，高中打胎更是佳话。你的一句师生情，堪比世界爆炸。”
教导主任咬牙：“……”小兔崽子。
马老师沉默。
“说的不错，客观公正简洁，以后你会是一个优秀的rapper。”穆明熠轻笑。
“很有眼光嘛。”
万拐已经迫不及待要去和郑西杰分享他刚刚的临场发挥。鼻孔朝天撞开挡路的教导主任时，万拐还不忘故意歪屁股撅他。
“……”
教导主任拳头硬了。
关上办公室的门，来到走廊。万拐惊奇发现毯子被撤走了。
空气里有一股香喷喷的味道。
和刚从楼梯上来，全身湿漉漉的宿管阿姨相遇，万拐皱眉：“你怎么脸上脖子上胳膊上都是水，你们学校连毛巾都不发的吗？”
宿管阿姨伸出手想要拍拍他的肩膀，余光扫到自己指甲缝里残余的血迹，又收了回去。
“洗了个澡，洗完澡就来关心关心你们的通关情况。”
万拐：“你看到郑西杰了吗？经常和我待在一起的一个玩家。”
“他在一楼撬楼梯扶手上的金子。”
合情合理。
万拐又问：“你知道校长在哪里吗？”
宿管阿姨一愣，眼里闪过晦涩，摇头。
“你不是在找那个叫郑西杰的玩家嘛，他忙着用铲子撬金子，我看他努力很久毫无起色，我带你去找他吧。”
想到走廊里藏不住的食物香味，万拐挑眉：“行，走吧。”说完就迈着步子要从楼梯口下去。
“坐电梯吧，楼梯上灯坏了不亮，看不见路容易摔跤。”宿管阿姨拉住他。
万拐睁圆眼睛疑惑：“可是，你刚刚不就是爬楼梯上来的，这有什么的。”
“……我腿脚不好，不能再走楼梯。”宿管阿姨憋出一句。
“行吧。”
在电梯里，两个诡保持着沉默，各怀心思。宿管阿姨大脑飞速运转着思索今天发生的一切，她不知道她的选择是否正确。
万拐先一步走出电梯，宿管阿姨低着头跟在后面。
“哪儿呢，在哪儿撬金子呢？说好的就算当了狗，富贵之后也不会忘了我的。他人呢？”
摸了摸楼梯扶手光滑无痕，万拐垂眸。
“他死了。”宿管阿姨突然说。
万拐冷脸：“死了？”
“没死。”宿管阿姨又改口。
“……”
女人心海底针，万拐捉摸不透。
宿管阿姨一本正经：“如果你打败我，我就去死。如果你让我杀了你，我就告诉你郑西杰在哪里。”
“……”
这条件开的，万拐觉得自己被当成智障。
“你考虑好了吗？”宿管阿姨真心认为她的提议不错。
“我想好了，我把你揍个半死不活就能问出郑西杰在哪里了。”万拐撸起袖子亮出洁白的大獠牙。
行动速度快到宿管阿姨根本无法反应。
“停，我觉得还有更好的解决……啊啊啊！”宿管阿姨认识万拐以来，一直认为这是一个乖巧懂礼貌的好孩子。
没想到会真的二话不说，上来就咬。
“别吃我了！别吃我了！我也不想背叛你们，不想背叛主系统！可是我没有办法……”宿管阿姨的声音越来越尖锐。
尖叫哭喊声中，万拐并没有被宿管阿姨故意说的话吸引注意。感受到身后传来的气息，眼眸中红光闪过，一个转身和宿管阿姨调换位置。
一只手，猛地穿破后背，摘下宿管阿姨的心脏。
“万拐！”
危险关头宿管阿姨叫的居然是自己的名字，万拐不为所动还以为是她想让自己以德报怨救她。
“吼吼……吼吼吼……”
身体在被校长啃食，诡力被夺走。被吞噬撕咬的疼痛下，宿管阿姨闭着眼睛，无力轻声说：“今天早上……校长和我说我的儿子，和丈夫没有死……杀了你们我就可以，一家团聚……我受不住这样的蛊惑。”
“郑西杰……三楼，杂物间……”
校长穿了一身黑西装，喷了发胶戴上白手套，嘴里叼着雪茄。
其实他就吃了宿管阿姨一小部分，哪有宿管阿姨表现出来的那样凄惨。
这女人就是博同情。
万拐听到郑西杰的消息马不停蹄准备先把人给救出来，迎面就碰上了熟悉的同学，那个锅盖头小胖。
小胖挺着小肚腩一下一下撞万拐，不让万拐上楼。
“有我在，你休想好过！摘我脑袋的死诡！”
万拐一脚就把他踹翻。
“舅舅，舅舅！舅舅！你快来啊，这个死诡要跑！”锅盖头小胖大喊。
说谁死诡呢，真没礼貌。
校长丢下受伤的宿管阿姨，一个闪身来到万拐身边。还未出手，万拐的拳头就朝脸上来了。
锅盖头小胖企图偷袭，后脑勺被万拐又一拳打凹下去。
“舅舅！舅舅！好痛！”
万拐听到略有耳熟的女生呐喊呼唤：“万拐！宿管阿姨！叛变！她骗我你在教学楼。”
余光中，看到小美和宿管阿姨打了起来。小美现如今不是当初的软柿子，她抓起宿管阿姨的头发，将头往地面狠狠砸。
怒火之下，砸出一个小坑。
这战斗力，让万拐敬佩。
校长伸头就来咬万拐，指甲划破万拐的肩膀处。
万拐一拳头打他肚子上，这校长居然生生忍了下去，没有退开。
这个校长，有点东西。
小美挣脱宿管阿姨，她紧张：“欧里俊！我来帮你！我身为这个副本的上一任诡boss，我有职责……”
“去三楼杂物间把郑西杰救出来，这个校长你打不过。”万拐警惕看着校长的指甲，居然比他的指甲还要锋利。
“啊……”小美犹豫。
“快去，我来解决。”万拐皱眉，小美留在这里只会拖后腿。
眼看锅盖头小胖想要拦截小美，万拐一脚踹断了他的小腿。
“啊啊啊……舅舅！舅舅！他要杀我，他打我！”
小美趁机跑开，校长那虎视眈眈的眼神让她只敢跑，不敢回头。
“你以为，你真的能和我舅舅对抗吗？我舅舅是神，尊贵的阿罗得曼姑·苏莱得堡·卡兹霍德拉，这所学校的全体师生信仰他供奉他。据我所知，你们现在的主系统没有信徒，这还叫什么创造世界的神？噢！伟大的阿罗得曼姑·苏莱得堡·卡兹霍德拉！”
锅盖头小胖匍匐在地双手合十举过头顶，虔诚。
校长满意于锅盖头小胖的忠心耿耿，他观察万拐的表情，企图看出震撼动摇之色。
“呵。”万拐双手抱胸，嗤笑出声：“你们校长的原名不是王狗蛋吗，后来倒插门改名王单。怎么现在又改名字德古拉了？德古拉不是吸血鬼吗？”
“什么？！”锅盖头小胖不相信他伟大的神还是凡人的时候，是‘狗蛋这个名字。
校长脸色铁青，“我是阿罗得曼姑·苏莱得堡·卡兹霍德拉，不是你所谓的德古拉！”
“狗蛋还给自个儿起洋名呢，这破名字背下来花了不少时间吧。”万拐听着他那一串比英语老师命还长的名字就头大。
“我不许你侮辱我的神！”锅盖头小胖面目狰狞撞向万拐，衣角都没碰到，万拐一拳打爆了他的脑袋。
爆裂喷溅，万拐的侧面脖颈处沾上大片。
“该死的！当着我的面还敢这么嚣张！”校长吐出雪茄，一拳头也要打爆万拐的脑袋。
万拐的拳头迎上去，碰撞瞬间感受到了震感麻意。
“你差我一点，我有这么多信徒信仰供奉祈祷，你一个诡怎么和我比！”强烈的诡压如浪潮汹涌而来，想要压制万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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