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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必须付出代价。
上层区和下层区的通道时隔十数年第一次被开启。
地火终究是给了上层区最后的脸面。
给予他们的是人员通道，而不是货物通道。
一边是上层区的权贵作为第一批被投入了下层区的通道。
所有敢于抗拒的人。
都被当场斩杀。
头颅挂在了路灯上震慑。
一批又一批的上层区民众被有条不紊的运送到下层区。
其中包括了新任大守护者布洛妮娅。
没有武器，没有物资。
除了自身的衣物之外，什么都没有。
这些就是下层区民众的日常。
一边是上层区的人转移向了下层区。
另一边是下层区的地火在集体审判可可利亚。
无尽的痛苦和困难在此时宣泄了出来。
被束缚在台上的可可利亚面对下层区不惜化身怪物的痛苦，仇恨和愤怒。
她无言以对。
在她看来这一切都是必然的代价。
可作为代价的下层区民众自己却不会认可自己成为代价。
现在一切颠倒。
该上层区作为自己的代价了。
可可利亚在上层区和下层区民众共同的注视下。
被希儿斩首当场。
不管可可利亚怎么样。
她对于上层区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
所以上层区的居民看向无头的可可利亚尸体。
神色之中只有悲凉。
而下层区被转化为僵尸的地火则发出了震天的欢呼。
伴随着上层区的民众被转移完毕。
接下来就是银鬃铁卫了。
被强迫放下武器的银鬃铁卫也被一并转移到了下层区。
下层区对于银鬃铁卫的怨恨丝毫不在可可利亚之下。
下层区在遇到裂界怪物进攻的最困难关头。
银鬃铁卫却接受命令撤退。
直接导致下层区遭遇最大的损失。
两座城镇丢失。
无数的物资来不及带走。
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
那一次造成的伤亡和损失都是下层区之最。
所以他们对于银鬃铁卫同样仇视。
只是这份怨恨还达不到杀人的地步。
上层区眼中的保护神。
却是下层区眼中的逃兵。
至于下层区一下子塞入那么多人会怎么样？
上层区也没管他们下层区没食物，没物资，没武器时怎么样。
只能说和下层区一比较。
上层区真的是宛若天堂。
通过裂界。
地火依旧可以轻易穿梭于上层区和下层区。
人员通道已经被封死。
货物通道依旧在运行。
只要下层区的人能够交出足够多的地髓矿物。
那么作为现在上层区的地火会赐予他们一点点物资。
就像是可可利亚之时那样。
这一切都是一个轮回。
地火成员依旧驻守在下层区。
但他们的职责不是维持秩序。
那是银鬃铁卫的任务。
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
那就是死人。
每一个下层区的死人都必须移交地火。
否则视为谋杀共犯。
连坐诛杀。
名义上是为了避免下层区发生吃人的情况。
这是为了维护最后的底线。
至于没有足够的食物？
那肯定是下层区太懒惰了。
只要努力挖矿。
包括食物在内的一切物资都会有的。
没有只能说明地髓挖的不够多。
那活该饿死。
能够被派来驻守下层区。
都是地火真正的心如铁石之人。
没错。
就是曾经的流浪者。
失去一切。
陷入疯魔的他们在化为僵尸后被强制唤回了理智。
他们对于眼前的遭遇，有的只有恨意。
不到三天。
下层区就开始大批量的死人了。
即使大守护者布洛妮娅和银鬃铁卫极力的维持秩序。
地火在磐岩镇也留下了一些物资。
没有真正意义的赶尽杀绝。
可人口过多。
就导致食物必然不够，甚至水源都不够。
在上层区。
只要有能源。
野外的冰雪要多少有多少。
但讽刺的是。
就是这样最不缺乏的水源。
可可利亚也需要下层区的矿产来交换。
形成了现在下层区缺水的局面。
银鬃铁卫倒是想要挖矿来换取资源。
但整个下层区的矿脉已经都被挖空了。
没有地髓了。
其实还有最后的一块地髓矿脉。
但地火没有开采。
也没有将这个信息交给他们。
想挖矿。
自己去探矿啊。
没有食物人起码可以支撑半个月。
没水却只能支撑三天。
甚至很多人支撑不到三天。
他们这个时候才是真正的体会到了下层区的绝望。
上层区之时的岁月静好。
都是下层区用生命在负重前行。
在磐岩镇的外围。
无数的骸骨形成了前往大矿区的标志性骨林。
这就是下层区日常所承受的代价。
其中许多骨头上甚至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齿印。
在成为僵尸之后。
地火寻找了所有可以找到的骸骨。
以这样的方式进行了纪念。
至于安葬？
死在下层区的人只有怨恨，没有安息。
一具具尸体被地火成员拖走。
根本不给藏匿尸体的机会。
试图藏匿尸体的人都被毫不留情的集体处决。
有一个事实被地火集体隐瞒。
他们当然不想对自己过去的同胞赶尽杀绝。
可他们也不会放弃对同胞的怨恨。
所以死亡并不是结束。
而是解脱，是开始。
被拖走的尸体将会被转化为僵尸。
以另一种方式成为地火的同伴。
下层区的人已经死了一遍。
导致这一切发生的上层区当然也必须经历一遍。
然后双方才可以新的同胞。
先共苦，再同甘。
这是最朴素的道德至理。
虽然在后续的操作中被无数人扭曲。
可起码现在的地火。
这一点是无法扭曲的。
作为无名客的瓦尔特和姬子。
没有被这一次的事件波及。
反而被作为贵客招待。
作为无名客的他们没想到会发生如此的变故。
也没想到已经没有未来的上层区下面。
还有宛如地狱一般的下层区。
无名客一般不参与文明的内政。
这一次表面上是大规模人道危机。
可是当死者被转化为僵尸的那一刻。
死亡不再是终点。
而是起点。
所以二人放弃了干涉。
这不是无差别的屠戮。
是一种惩罚。
或者说他们要干涉的话。
也太迟了。
他们应该先轨道炮轰击上层区，然后营救下层区才是正义。
否则完全就是吸血鬼的帮凶。
没有这样的理性。
他们就会是地火的敌人。
无名客也早就被卷入无数的文明斗争之中，然后被星际文明屠戮殆尽了。
当一个中立势力无法保持绝对的中立。
而是选择性中立之时。
那么必然会接受所有势力的围攻。
至于被瓦尔特和姬子加固封印的记忆星核。
那成为了哪吒手上的玩物。
贝洛伯格的确迎来了生机。
但不是来自于可可利亚被推翻。
不是来自于布洛妮娅恩赐一般的改革。
不是来自于星穹列车的无名客。
而是下层区的民众化为了僵尸。
既然没有食物，没有物资，没有武器，且温度寒冷，外有裂界怪物威胁，生命无法生存。
在成为僵尸之后。
所有的一切都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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