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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环视四周,发现周围的人都保持着一个将动未动的姿势,齐刷刷的扭着头看他。
“咣当”
其中一个捧着碗粥的老大爷眼睛一蹬,手腕颤巍巍的发抖,那碗就咣的一下摔到地上,应声而碎。
所有人的眼里都充满了那种见了鬼的神情。
罗泽微退半步,默默吞了口唾液,讪讪一笑,拔腿就跑。
只留下身后一道绵长且直通云霄的惊呼:“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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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拮被白定山半拖半拽的带到了街上。
尽管天色已至晌午正亮,陈拮却依然没有半分饥饿感,只好作陪在白定山身边看着他抓着张大饼在那啃。
“所以说,白先生,”陈拮颇为不解的开口:“你为何不能在宅子里换了衣裳再出来吃饭?”
“呃,凉快一点也挺好的。”白定山摸了摸身上未干的衬衣如是说道。
陈拮闻言,便换了个问题:“那为何不等一下他们?”
白定山三两口吃完了饼,摸出纸张擦了擦手,精准无误的往垃圾桶里一丢:“他们有事要办...也不全有事。”
说着,他伸手指了指前方的一个胡同口。
陈拮顺着手指看过去,只发现胡同拐角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微微发着亮光。
陈拮不明就里,却见白定山迈开步子就向胡同走去,只好跟上。
刚走到附近还未看到里面具体情况,就听见白定山轻咳一声开口:“罗泽兄弟!”
那微微发光的东西忽地一抖,接着就打着弯转了过来,陈拮一看,却是手捧半块烤地瓜的罗泽迷茫转头,胡同里探出的脑袋上一枚光环颇为惹眼。
“罗泽兄弟,你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陈拮三两步走过去,看着对方呆愣模样不禁开口问道。
“呃...大概十分钟前?”罗泽眨了眨眼,手中地瓜送入纸包揣进兜里:“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出来的,就是眼前一晃,忽地就出现在那家早餐店门前了。”
“罗泽兄不必在意,你大概是被人赶了出来...哦,只是有人要借那间宅邸一用。”白定山点了点头,手抵在腰间悠闲模样:“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搅的好。”
罗泽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有点懵。
其实他也有点头绪,毕竟那种突然消失又出现的感觉,和从那位夕的画卷里走出来时还是颇为相似的...只不过他觉得那种人做什么肯定都很随性,所以也没在意。
不然他也不会因为太饿而买了块烤地瓜缩在巷子里抱着啃了。
“不过若陀兄和那个叫魈的小个子呢?你们没遇到?”
白定山摇头:“他们应该还在宅子里。”
罗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诺,你们看,反正宅子现在是不方便回去了,”白定山忽地提议:“不如我带两位在这姜齐内好好转转?陈兄整日忙于追查线索肯定没有好好游玩过吧?而且罗泽兄弟不也是来这儿旅游的么?”
陈拮想了想,点点头同意。确实,在他来到姜齐的十几天里,还未有过哪一刻是用来放松的。
罗泽则没多考虑,正如白定山所说,他本就是来玩的。
虽然和一开始设想的不太一样...毕竟本来是要跟着若陀,以旅行消磨这段时间的。
不过既然现在若陀有事不来,那他就跟着别人一起溜达也没区别。
如此商量过后,三人一拍即合,决定由白定山带路,先往姜齐城老城区的小吃街转转。
白定山走在前头,罗泽在中间走着并不时打量四周,陈拮则抱着剑鞘一脸平淡的跟在最后。
“?G,对了罗泽兄弟,你和若陀兄弟很熟么?你知道他平时为人如何么?”
“啊,我和他其实还真不熟...我俩就是凑合在一起出来旅游的。至于为人嘛...反正不坏,挺有气场的一个人,蛮帅的,就是有时候不怎么正经...”
“阿这...深有体会....不过罗泽兄弟你偶尔也会显出童趣一面啊!哈哈。”
“嗯,我认同白先生的说法。”
“?G,是吗?!哈哈哈,你们这样说我会不好意思的了!”
“呃,其实并不算夸你...”
“无妨,我就当是在夸我了!”
“......罗泽兄弟实乃真性情,我自叹弗如。”
————√————
此时,被三人谈论过的若陀正站在房门前,认真的与年交谈着。
虽然年显然不怎么认真。
年四仰八叉的躺在门口的沙发上,一副极其舒坦的模样:“...所以我说,你们不如留下来帮我修修城。以咱俩的能力,随随便便造一座城墙岂不轻而易举?”
若陀毫不犹豫直接拒绝:“我对打灰不感兴趣。”
年眼一瞪,咋咋呼呼的就喊起来了:“这怎么能叫打灰!天下百姓的事...朝廷安排的工作,那能叫打灰么!这叫奉旨行工!”
“好好好,奉旨。”若陀摆了摆手:“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没有我可就走了。”
“没了没了,走吧!”年一甩尾巴,撑着身子往上爬了爬换个舒服姿势:“大姐怎么都不和我说一下你回来了,还变了幅模样,昨天见面时我都没认出你来!”
“说实话,当时我也并未找回与你们有关的记忆。”若陀认真道:“虽然以我看来,即使令和你说了这件事,你也不一定能反应过来。”
“怎么会!要对我们几百年的友谊自信一点!”年拍了拍沙发扶手,一副义愤填膺模样的开口。
“可据我所知,夕在见到大人的第一时间就认出了身份,”她刚说完,魈就恰到好处的斜睨一眼,抱胸开口:“作为姐姐,你却甚至比不得幺妹,一无所知。”
年一听,立马挣扎着从沙发上爬了起来:“你个小矮子,你睡了那么久,你知道个什么。”
“我虽为了压制业障自我封印百年,却并非完全沉睡,至少保有着基本的对外感知能力。再者,就如你所说,我沉睡百年而依然知晓外界变化,可你却清醒于人间而浑噩无所得...难道不羞愧么。”
“...你就非得呛我两句?!”
“是你夸下海口在先。”
年咧着嘴,呼哧一声,仿佛是进入了某种战斗状态一般撸起了外衣袖子。
若陀一拍脑门。
得,又吵起来了。
几百年前就吵,几百年后人是物非,还要吵?
“成熟一点。”若陀伸手敲了一下年脑门。
年一瞪眼,捂着头:“你为什么不敲他!”
“因为确实是你先开的口。”若陀一本正经。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阵,年才气呼呼的放下了袖子重新躺回沙发上面,一双绯紫眸子忽闪,仿佛想用自己锐利的目光瞪死这俩人一般。
三人都各自静默,房间内短暂的安静了下来。
“哟,好生热闹。”
忽地,第四个人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若陀眉头一挑,转身探掌,凌空一握,捏住了一个被投过来的酒杯。
短裹的里衣因沾了酒水而有些湿润,白色的大衣随风摇动,天蓝长发徐徐漂浮在空中,女子踏着草地上未干的水渍缓缓走来,肩上挑着一杆灯。
那灯头部缠着一条盘龙,灯尾挂着一具酒葫。
“几百年不见,甚是想念,”
明明正当晌午,那轮大日的光芒却是无比微弱。女子抗灯而来,仿佛取了天地间所有光芒汇聚于此,显得天空一片灰蒙。
睫毛微弯,同年那般绯紫的眸子中带着一抹笑意,女子开口:“不过刚一见面就看到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妹妹,是不是有点不太厚道?”
而听闻她言,年却没有露出半分喜悦,反而更往沙发里面缩了缩,似乎想整个人都躲进去。
若陀将酒杯放在沙发旁的小桌上,看着来人开口:“许久不见,令。”
“嘿,我说的这段话重点在于你俩欺负了我妹妹。”
“懂得。以后你不在了我们再欺负她。”
“如此甚好。”
令莞尔一笑,持着灯往下一杵,灯尾坠地发出“澄”的鸣响。
灯盏亮起,周围场景却如破碎的画片般纷纷崩落,远处正在建设的城市、天上奋力扑打双翼的羽兽,所有的一切全部消散,只留下无尽的余白。
“醉笑陪公三万场呐。好妹妹,你还欠我两万七千多场!”
“我当年只是说着玩的,能反悔吗?”
“哈哈,不可能!”
“且与我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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