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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间大年初三便如约而至小说
这天,天色方蒙蒙亮之际。
宣平门便被守城士卒们彻底打开。
三五成群的读书人们在出示过京兆府路引后缓缓走出了城门。
不一会儿的功夫,街道上响起了隆隆马蹄声。
一个个身着厚重皂衣的衙役,身骑快马朝着城门口疾驰而去。
其后方,一辆辆满载的马车紧随其后。
......
......
骏马疾驰出了城门。直奔吊桥而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数百衙役于吊桥出口处四散开来。
目标极其明确地疾驰过一个又一个帐篷。
随着隆隆马蹄声渐渐消失。
帐篷内沉睡的灾民们纷纷起身走出了温暖的帐篷。
凡是青壮,无需他人催促便自发地行至粥棚处集结。
反观老弱妇孺们,则自发地寻找同龄亦或者相仿之人自觉地于帐篷前的空地处集结。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照人间时。
城外十六万灾民皆已集结完毕。
衙役们牵着大口喘息的骏马缓缓行走在各处粥棚之间。
不断地大声吆喝着调整队列。
吊桥处临时起了一座高台。
高台下方整齐地站立着数千名读书人。
就在一切就绪之际。
两匹高头大马以及一辆三架马车缓缓走出了吊桥。
“六皇子殿下来了!”
“那马车我认识,是国子监姚先生的马车。”
“你们说吕先生会不会也在马车里?”
“第一天以工代赈,想必两位先生应该都来了。”
“快看,六皇子殿下下马走向了马车!”
“天!六皇子亲自掀车帘,如果说吕先生不在车厢里,我把马车给吃了!”
就在一众读书人议论纷纷之际。
姚思廉与吕在中一前一后走下了马车。
随后三人缓缓走向了那座临时高台。
高台上。
姚思廉与吕在中端坐在许奕身后的两把太师椅上。
面色严肃地望着下方数不清的人影。
以工代赈能不能成功,便要看今天的了!
究竟是计谋传神,还是纸上谈兵!皆看此刻!
许奕踏步上前,拿起高台巨鼓旁的两柄鼓槌。
深呼吸一口带着浓浓凉意的空气。
随即猛地挥舞手臂,将手中鼓槌重重地砸向巨大的鼓面。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十二道异常沉重的鼓声自高台上朝着四面八方传播开来。
高台下原本嘈杂的声音自第一槌鼓声开始时,便犹如风风吹麦浪般层层削减。
当第十二道鼓声渐渐平息后。
十六万人竟鸦雀无声。
许奕放下鼓槌立于高台之上,直面下方十六万道目光,面色却依旧平常。
寒风吹过高台,微微掀起墨玉色蟒袍的衣角,为其平添了一两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
“今日!”许奕面色严肃,望向下方数不清的人影朗声开口。
声音通过下方衙役以及一些灾民中的领头者层层递进朝着后方传递。
直到四十余里外的最后一人耳中方才停歇。
许奕朗声道:“我!大周朝六皇子!关中赈灾总指挥使!京兆府京兆尹!许奕!”
“在此宣布!”
“自今日起!关中赈灾!进入以工代赈阶段!”
“自今日起!我与诸位!同吃同住!灾情不退!灾民不归乡!我亦不归家!”
话音落罢。
下方读书人先起喧哗!
紧随其后的便是数不清的灾民。
喧哗声直震云霄!长安城一百零八坊!足足有超过半数之坊可以清晰闻得喧哗声!
后方的灾民瞪大了眼睛,踮起了脚,努力朝着前方高台望去。
阳光洒照在许奕身上,映照得其犹如天神下凡一般。
忽然。
最前方的灾民朝着高台直接双膝下跪,口中大呼着什么,但却因声音太过于嘈杂而无法听清。
一人跪、百人跪、万人跪。
最终,十六万人皆朝着那座高台双膝下跪。
嘈杂声瞬间再上一个台阶。
下方读书们皆目瞪口呆地四处环顾。
与此同时,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一个异常清晰的声音‘六皇子于关中已成大势!’
这一刻,不知多少读书人心中暗暗计量。
许奕并未理会连成一片的跪拜之人。
更未理会那震耳欲聋的嘈杂声。
反而是挪动脚步,再度拿起那两柄偌大的鼓槌!
“咚奕儿已然会收买人心了。”
话音落罢。
正德帝再度沉默许久。
随即继续喃喃道:“但我却无法将皇位传给他,赵大哥走了、赵家也被我弄没了,现如今我若是将皇位传给奕儿,无异于是在害他。”
“我已然害的他被关押八年之久了,我......我不能在害他了......”
不知不觉间,正德帝的龙袍已然被泪水打湿。
过了许久。
正德帝以袖摆覆面,擦去了眼角的泪痕。
摇了摇头喃喃道:“对了子淑,咱们的奕儿快要成亲了,我钦点的,但姑娘却是奕儿自己找的。”
“我知道奕儿是怕我在他身旁安插眼线才会这般做的。”
“那姑娘我找人查过了,倒也与奕儿般配。”
“我知道奕儿心中有恨,我知道你与安儿也在怨我。”
“但,谁让我是大周朝的皇帝啊。”
正德帝有一搭没一搭地喃喃自语着。
很多时候前言完全不搭后语。
就这般不知过去了多久。
正德帝方才起身离开了密室。
当其从密室内走出来后,其面色再度恢复了以往的不怒自威。
好似方才密室内前言不搭后语、悔恨到痛哭流涕之人完全不是他一般。
......
......
淑玉殿内。
李贵妃手捧暖炉斜靠在软塌之上。
身前两步外,刘公公弯着身子低声说着什么。
忽然。
李贵妃坐直了身躯,沉声问道:“你方才说什么?陛下将詹竹等人赶了出来,独自在御书房内待了一个时辰?”
刘公公神情一顿,急忙回答道:“回娘娘,据紫宸殿小太监处传来的消息是这样。”
李贵妃面色凝重道:“继续说。”
“是。”刘公公答应一声,随即继续说道:“据说陛下走出御书房时双眼通红,龙袍袖摆处好似有水渍存在。”
话音落罢。
李贵妃低声喃喃道:“双眼通红、袖摆沾水,双眼通红、袖摆沾水。”
越是低声喃喃,李贵妃的面色便越是凝重。
不知过了多久。
李贵妃沉声道:“继续说。”
“回娘娘,从紫宸殿传来的消息只有这么多。”刘公公弯着的腰背不由得更弯了几分。
李贵妃沉默许久。
方才摆手道:“退下吧。”
当寝宫内只剩下李贵妃一人时。
其凝重的面色瞬间阴沉的几乎快要滴出水来。
“十余万灾民齐拜许奕,陛下驱散所有宫人独处一个时辰,出来后双眼通红,袖摆沾水。”李贵妃面色阴沉地低声喃喃。
她虽不知正德帝驱散宫人的那一个时辰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但以其聪明才智却能猜出个七七八八来。
显然,这种猜测无论是对她本身,还是对李家,亦或者对许雍,都不是一件好事。
“许奕不能留了,无论如何都要将他赶出京城!”李贵妃缓缓起身,面目中透露出说不出来的狰狞感。
......
......
次日辰时。
许雍请安后便急匆匆地离开了淑玉殿。
随着许奕将灾民全部转移走后,长安城渐渐恢复了以往的秩序。
最为明显的便是长安城内的商行已然可以自由出入各处城门。
紧随其后的便是各地郡县呈送上来的文书。
非紧急情况,不得八百里加急,可想而知,那积压的文书何其之多。
身为一国储君的许雍自然也有着忙不完的事务。
因此其虽行色匆匆,但却无人朝着其他方向去想。
不一会儿的功夫,许雍便抵达了东宫太子府。
此时太子府的属官们已然忙成了连轴转。
无视了众多匆忙的招呼声。
许雍直接大踏步走进了专属于自己的书房。
随着房门关闭。
许雍的面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了下来。
较之昨夜的李贵妃,有过之而无不及。
许雍大踏步行至书案处
书案上摆放着一份拆到一半的信件。
许雍快速将其拆开,取出其内的信件。
信件中写了什么不得而知。
只知那信件落款处署名为李钰。
此人赫然便是李光利嫡长子,前几年长安城最大的纨绔。
因豪掷十万两白银争夺一青楼女子而被正德帝发配边关。
现如今已有五六年之久。
也不知是仰仗其父亲的权势,还是其真正的改过自新。
现如今的李钰俨然已经成了上谷郡三大校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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