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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核心控制台刚刚发生变故,遭到了不明人士的武装入侵!”
同一时刻,同一核心,不同地点,不同人物:就在那错误的攻势被发送出去的那一刻之后,在虚幻投影的两侧,两位强大的军团之主同时得到了令他们为之错愕的同一个消息。
下一刻,警笛呼啸,尖锐且刺耳,在两艘相距极近的荣光女王级战舰上接连响起:不同的是,【曙光女神号】上的鸣笛,是紧急情况下的自动警报,而【马库拉格之耀号】上的悠长声响,则是遭受到切实进攻的战争号角。
在没有得到任何军事指挥官允许的情况下,数百枚跳帮鱼雷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了两支舰队最敏感也是最模糊的中间地带,无数个监测阵列、舰载雷达甚至是水手的肉眼都能清晰地看到它们,并且迅速揣摩着它们所代表的,那最可怕也在最不可置信的含义。
数百艘最强大的战舰因此而骚动了起来,数百万茫然无措的凡人在没有得到命令的情况下,开始遵循自己的本能:就在马库拉格之主错愕的那一瞬间,他的旗舰就开始了转向与回避,这一举措直接导致整个第十三军团的大舰队陷入了短暂的混乱与战争呼喊之中。
而在另一边,破晓者军团的虚空战争引擎们也因此而停滞在了各自的岗位上,这一突兀的进攻让久经战阵的泰拉老兵们面面相觑,没有会想到一次普通的兄弟会面会爆发这样的情况。
又过了一刻,无数的沉重脚步声开始在两支舰队中的无数艘战舰上响起,为战而生的阿斯塔特们本能地进入到了战斗岗位上,尽管他们中的大多数以后保持着茫然到无以复加的面孔,甚至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开启战舰的火力系统。
只有那些隶属于破晓者军团的泰拉老兵们,以及极限战士军团中某些战团的沉默战士们,才会以一种悲寂却坚定的动作,毫不犹豫地握紧自己的武器,闭上眼睛,等待着可能到来的任何命令。
而正当这股茫然、惊慌、错愕与觉悟的洪流,让两个阿斯塔特军团原本的脆弱和平模式冲击得支离破碎的时候,基利曼才缓缓地转过身来,死死的盯住了自己血亲的全息投影,颤抖的手指几乎要捏碎他手中那带来噩耗的数据板。
在他的对面,是同样抢过了子嗣手中的数据板,此时早就已经皱起了眉头的第二军团之主:摩根要比自己的血亲更冷静一些,她甚至已经向着自己那前来汇报的子嗣问了一个问题。
“阿瓦隆的摩根,我的血亲!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你的命令吗?还是说所有的这一切只是一场可怕的误会?一次发生在你的战舰系统上的技术性故障?快回答我的问题,我们还有时间来解决它!”
接连不断的话语比起疑惑,更像是直接的问询,但是吐出它的那副喉咙是如此的苍白与茫然,显露出了奥特拉玛之主内心中的真实想法,他前倾着身子,仿佛能够踏过全息投影,抓住遥远距离之外那双属于他的血亲的手,甚至忘记了让自己的战舰做好战斗准备。
那双能够缔造一个伟大国度的双手如今紧握着,眨眼间便出现了大片的泛白,基利曼那雄伟的身躯因为这飞来横祸而颤抖,因为他的惊愕与愤怒而颤抖,在这位基因原体的身后,极限战士的高层军官们正咆哮着下令开启所有的战舰防御网络,并向自己的基因原体不断请求的更进一步的命令。
尤其是暴脾气的奥古斯顿,他的双手已经紧握住了武器,看向第二军团之主身影的目光也早已失去了最后的一丝敬意,只剩下看待敌人时的无底坚韧。
但是还没有人下令开火:因为他们的基因之父什么都没说,他只是紧紧地盯着自己血亲的投影,而他的血亲只是看着自己掌中的那张数据板,面色渐渐铁青。
数秒钟后,蜘蛛女皇短促地松了口气,她似乎在低语着什么,声音很快,基利曼听不清,但他能勉强辨认出摩根口中的是令人难以想象的污浊之言。
随后,摩根将她的数据板展现在了身前,让基利曼能够清楚地看清上面的字语,与此同时,狂奔而来的拉纳也带来了另外一个糟糕的消息,让蜘蛛女皇的面容在一瞬间走向了狰狞,但她依旧以最大的克制保持着自己的理性,用清晰的声音向自己的血亲汇报着。
【这并不是一次技术失误或者背叛,基利曼,请你一定要相信这一点:还记得我们刚刚提及的那个兄弟吗?在我船上的那个杂种?我想他在我们会谈的时候溜进了我的控制室之中,向你的战舰发射了这些鱼雷。】
蜘蛛女皇在一瞬间吐露出了这些解释,语速快到除了她和基利曼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听清,她甚至加上了灵能,保证自己的话语能够清晰地传到兄弟的耳中。
极限战士之主费力地吞咽了一下,他紧盯着摩根,瞳孔中还残留着一丝背叛的痛苦,他花了一个瞬间来听懂摩根的话语,然后在身后子嗣的不断呼喊中,扭曲了自己的面容,进行着判断。
最终,他咬紧了牙关,再一次看向了自己的血亲,在她那真挚的面容上,汲取到了支撑彼此之间信任的最后一股力量。
“那上面有你的战士么?”
基利曼询问到,而他的问题让摩根真正的松了口气,连带着她看向奥特拉玛之主的视线,都开始夹杂着几丝真正的尊敬。
【请你等一下。】
从蜘蛛女皇口中所流逝的敬重语气,是连人类之主都没有得到过的真挚与敬意。
第二军团之主后退了一步,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青蓝色的瞳孔中闪烁出比太阳更为刺眼的璀璨光芒,无穷无尽的力量在这一刻从她的灵魂之海中沸腾、起舞、并破关而出,在眨眼间化作了足以席卷千万人的浪潮,裹挟着整个荣光女王级战舰上的所有灵魂,将他们纳入了基因女王的罗网之下。
这股浪潮是如此的可怕、蛮横与粗暴,所有的星语者、导航员与智库都不由自主地跪在了地上,向着这逞威的女王俯首,哪怕是最强大的阿斯塔特战士也在这股灵魂的冲击下晃动着脚步,摇摇欲坠,而离基因原体最近的老近卫军们,更是已经瘫软在了角落,忍受着躯体之中的点点疼痛。
在这样的力量面前,就连那些出类拔萃的战士,比如说最为强大的巴亚尔,与正在寻找赫克特的阿里曼,都不由得咬紧了牙关,无声的承受基因原体的淫威。
在眨眼之间,摩根粗暴地用灵能搜检了自己的战舰,又用了不到一秒来消化成功,当她再一次睁开了眼睛,看向基利曼的时候,她的瞳孔已经让相信了她的话语的奥特拉玛之主感到信服。
【那些跳帮鱼雷上面并没有我的战士,兄弟。】
“你确定么?”
【我记得我舰船上的每一名子嗣的灵魂。】
第二军团之主的话语堪称斩钉截铁,但是这并没有令她的皱眉有多少缓解,因为她感知到了,就在她的灵魂搜查之后,最后的几枚跳帮鱼雷才发射了出去,而且,就在刚刚的检查中……
【但是有一点,基利曼,我没在我的战舰上检查到属于康拉德的灵魂:他很有可能在那些跳帮鱼雷之上。】
“……你确定么?”
刚想抬手,命令自己的子嗣对鱼雷进行拦截的奥特拉玛之主,此时再次皱起了眉头,他的嘴角不断地抽动着,最终还是缓缓地放下了即将下令的手。
摩根没有说话,她只是通过自己的灵能,强行地联系上了刚刚感到控制室的那名子嗣,向他询问着里面的情况。
很快,她得到了答案:当破晓者们的援军抵达的时候,恰好赶上了最后一枚跳帮鱼雷的发射,而冲在最前面的三名战士可以发誓,他们在匆忙之间,看到了鱼雷中那身着深蓝色盔甲的高大身影。
【……】
【他在去往你的战舰,我的兄弟,虽然我并不知道他要如此做的原因:我原本就打算带上他去拜访你的。】
基利曼喘着气,他在一种莫大的踌躇之中,向着自己的子嗣们下达了唯一正确的命令:无论他现在有多么的愤怒,基利曼都没有丢掉他的冷静,他知道无论他有什么样的原因,都不能真正的伤害到另一名基因原体,这是无声的铁律。
“不要开火,全体后撤并继续待命,降下护盾,让那些鱼雷……砸进来,同时命令所有人做好一级战斗准备,等待我的下一个命令。”
“大人……”
“照做!!!”
奥特拉玛之主的怒吼让他的团队再一次地运转了起来,而他本人则是长长的叹气了一口气之后,看着血亲的投影,瞳孔之中已经没有了多少的怨恨。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做,摩根,但是我同样不在乎这个问题的答案:如果康拉德是以客人的身份来到我的战舰上,那么他会得到我的所有尊敬,但是既然他选择了这种方式,那么第一个迎接他的,就只能是我的宝剑了,希望他还有着最基础的理智,让我们能够用谈话解决这场闹剧。”
“也希望这不会冒犯到你,我的血亲,毕竟他是……”
【无需担心,基利曼,不过还请你稍等片刻,我马上就用灵魂传送到你的战舰甲板上去,请你先与我汇合,再去面对他:而且在此期间,不要让你的任何战士擅自靠近那些鱼雷,你永远不知道他的手段有多么的……丰富。】
极限战士之主的面容了闪过了货真价实的困惑和抗拒,而在他的身后,一支最精锐的第十三军团编队已经集结完毕,整艘战舰都在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震荡:以及之后的怒火燎原。
“不用那么麻烦,我一个人就足以对付我们的兄弟了,要知道这可是我的旗舰,摩根,他不可能在这里战胜我!”
第二军团之主冷眼旁观着基利曼的慷慨陈词,虽然她现在对于这位血亲已经有了不小的敬意,但是只要她一想到……
基利曼的实力。
康拉德的实力。
【……】
【不,基利曼。】
【请务必!务必!等待我与你的汇合,我们必须一起去!】
——————
几分钟后,伴随着一阵灵魂波动所带来的扭曲在【马库拉格之耀号】的舰船甲板上浮现,已经等待在此的基利曼上前一步,与快步走出传送阵的摩根握了握手。
“很遗憾,血亲,我只能用这种匆忙的礼仪欢迎你的来访,请收下我的歉意,我保证当你来一次来访的时候,我会做好最佳的准备。”
【该抱歉的是我,基利曼,请原谅我的疏忽,我被我们的兄弟那懈怠的伪装所欺骗了,误认为他是可以稍微信任一下的人物。】
两位基因原体握着手,诉说着歉意与理解,而在他们身后,破晓者与极限战士的精英们各自排列着队伍,在沉默中对视,尽可能地掩藏心中残留的茫然。
直到这一刻,其实两支大舰队依旧处在某种混乱之中,通讯的延后让那些最外围的战舰才刚刚来得及做出反应,也许需要一个泰拉标准时甚至更久,才能安抚住每一名战士的心神。
而在两位基因原体这里,所有的事情则以最快的速度给出了解释和真相,两位各自拥有沉重心思的帝皇子嗣一边快步前进,一边不断打消着自己心中的顾虑,同时在心底暗自地庆幸。
幸好,这次的基利曼/摩根,是一位通情达理的血亲。
“我的战士已经用子弹清点了大部分的鱼雷,它们对我的战舰造成了一定的损伤,但是并不足以令它失去战斗的能力:舰船上的机械神甫与损管部门正在全力运转,我相信他们的实力。”
“现在,只剩下最后的那几枚鱼雷没有被检查了:通向它们的通道都已经被彻底地封锁了,我们的那位兄弟已经无路可退。”
奥特拉玛之主大步流星地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他礼貌且严肃地握紧了自己的宝剑,瞳孔中点缀着恰到好处的怒火:足够炽热,却又不至于吞噬他自己。
而蜘蛛女皇则是阴沉着脸,紧跟在基利曼的身后,她的瞳孔如今比她的面色更加苍白,那是一种令人畏惧的灾厄预告。
他们穿过了密集的人群,在极限战士们的不断汇报中,精准地找到了自己的目标:那些最后的怀疑对象此时已经被数百名全副武装的基利曼之子所包围,它们散乱地排立在一片狼藉的走廊之间,身后是被强行破坏掉的舰体。
【左数第二个,有人。】
刚一抵达,摩根的低语就响彻在基利曼的耳边,极限战士之主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冲了上去,而蜘蛛女皇则是低吟着法术,稳健地跟在了血亲的身后。
两位基因原体缓缓地靠近了那个始终保持着死寂的钢铁棺笼,而在他们的身后,无数的阿斯塔特精锐们握紧了自己的武器,连呼吸都暂时地屏住,生怕自己的一个走神放跑了其中的恶魔。
在令人窒息的死寂中,基利曼一把拉开了登陆鱼雷的大门,嘴中低语着愤怒的内心之言。
“让我来看看你吧,你这……”
“这……”
极限战士之主瞪大了眼睛,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而当他身后的蜘蛛女皇看过来的时候,也不由得投下了错愕的目光。
【这是……】
【赫克特?】
跳帮鱼雷里并不是所有人畏惧且仇恨的午夜幽魂,而是看似与这一切毫无关系的赫克特。
只见高大如原体的摩根之子已经陷入了昏厥,他躺在里面,盔甲已经被一种与午夜幽魂的战甲同样色彩的深蓝色所渲染:如果关上了跳帮鱼雷的门扉,并且只留下一瞬间的观察时机的话,那么哪怕是最为敏锐的阿斯塔特战士,也极有可能将他与午夜幽魂弄混。
可现在的问题是……
“这是你的那个战士……”
基利曼喃喃自语。
“他在这里……那么我们的那名兄弟,他又在哪里?”
——————
“吸——呼——”
“吸——呼——”
康拉德贪婪的呼吸着,他大口大口地捕捉着稀薄的空气,让自己的利爪有足够的力量,让自己的头脑与足够的清醒。
他很清醒,清醒到足以戏耍两位基因原体,还有两个军团。
他知道这种戏耍终有会被戳破的那一刻,他也知道被戳破后,会有什么等待着他:不过那样又如何呢?他不在乎。
今日还不是他的死期。
如果是,那也许更好。
想到这里,午夜幽魂不由得笑了起来,他紧紧地贴在了冰川一般的墙壁上,而在他耳边厮磨地则是更为冰冷的气息,在这双重压力的作用下,他靠着自己的盔甲、利爪与伟力,在金属的壁垒上下爬来爬去,寻找着最佳的时机。
通过一点最简单的手段,他便达成了自己的下一个目的:尽管听不见声音,但他依旧看到了那些舱门被打开的瞬间,窥探到了舱门之中那笼罩了甲板的黯淡光芒。
是的,午夜幽魂此时并不在战舰的里面:他像是一只鲁莽到不可思议的真正蝙蝠一般,将自己悬挂在了虚空之中,舰体之上,靠着紧紧那些可靠到足以容纳他的精巧位置,以及停滞在战舰四周的稀薄氧气来度过这段时间。
这也是他能够两次逃过蜘蛛女皇那灵魂探测的方法:他比摩根想象的更疯狂,而他留给摩根的时间与混乱,也让第二军团之主没有更多的精力去扩大检查的范围。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作为从诺斯特拉莫的无限深渊中走出的夜之王,康拉德虽然并不知道这句话语的存在,可这不妨碍他理解同样相同的智慧。
到了现在,一切的一切都在这位夜之王的算计之内:那位第四位停留在控制台的破晓者,正是高大到宛如原体一般的赫克特,早在于摩根的王座间中第一次看到他,午夜幽魂就不断的思考着这种天赋异禀所带给他的价值。
他成功地运用了这一点,掐准了赫克特拜访控制台中那些战斗兄弟的时间,在赫克特离开后,弄出了足够的动静让他去而复返,并迅速制服打昏,然后用提前藏在通风管道中的涂漆,让摩根之子拥有和午夜幽魂一种颜色的护甲,再把他塞进最后一枚登陆鱼雷之中,精准地把握住破晓者援军推开门扉的那一刻再发射出去。
就这样,“午夜幽魂”已经前往了【马库拉格之耀号】,就是数名破晓者战士信誓旦旦的证词,连蜘蛛女皇都无法暂时地分出真伪。
至于赫克特的行踪:伴随着鱼雷的发射,两艘荣光女王级战舰早已方寸大乱,不会有人执着于一名阿斯塔特连长的暂时失踪的。
而当这一切的发生搅动着百万人的心神的时候,科兹则是安静的蹲伏在他的藏身之处,计算着自己的血亲外出的时间,在确定了舱门之内已经暂时恢复了秩序之后,他便不再犹豫,如同魅影一般闪过了心有余悸的几名守卫的头顶,迅速地消失在了通风管道之中。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步了。
——————
尽管第二军团之主已经暂时地离开了,但是在她的私人空间的门扉处,依旧停留着四名卫士,保持着高度的警戒。
但这毫无用处,午夜幽魂从自己已经挑选好的阴影中出现,用了不到三十秒的时间,便让所有的抵抗者暂时的安静了下来。
他甚至有些不耐烦地甩了甩自己的爪子,因为只是打昏而不是杀死,对于午夜幽魂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精巧的折磨:在某种不会承认的畏惧和潜伏的忍耐中,夜之王已经有整整一个多月没有让任何一滴鲜血流淌了,这放在之前,几乎是难以想象的。
他说服自己,这只是某种忍耐的智慧,而不是因为他在内心中惧怕着那具腐尸女王的……力量。
遏制住有些抽动的面容,午夜幽魂努力不去想那到底是激动,还是战栗,他检查了一下脚下这些战士的鼻息,在确认他们会在两个泰拉标准时之内醒来后,才站起了身来,颇为严肃地整理了一下面容。
然后,他推开了那扇门。
他准备踏入那具腐尸女王真正的秘密所在。
他相信,只要他……
“噌——”
午夜幽魂侧过头,他的想法被一个不速之客所打断:就在他不慌不忙躲避开的那个地方,此时正插着一把锋利无比的餐刀,甚至直接刺穿到了墙壁之上。
“你现在应该在马库拉格之耀号上面,科兹阁下。”
那个矮小的,从未被午夜幽魂所真正在意过的身影出现:基因女王的侍女伫立在正对着大门的那些家具之间,手指轻捻,便化出了十几把同样的尖锐餐刀,用着不善的眼神打量着这名入侵者。
在她那几乎永远无悲无喜的稚嫩面容上,午夜幽魂甚至隐约看到了一种名为【战意】的气息,他不由得因此而逗笑了,这位夜之王关上了门,然后摊开双臂,慢慢悠悠地走进了室女座。
“忠于职守是好的,小家伙,但现在的你,只是愚蠢的。”
“让开,你与我的目的无关。”
午夜幽魂微笑着,他甚至有足够的精力偏过脑袋,聆听着走廊上此起彼伏的声响还有破晓者们的咒骂声:尽管他不能再让任何的鲜血流淌,但是对于诺斯特拉莫的午夜王者来着,在抵达这里的道路上随手设下一些陷阱,给那些鲁莽的摩根之子们一个不流下鲜血的深刻教训,还是无比轻松的。
“不,阁下。”
基因女王的侍女甩出了手中的飞刀,午夜幽魂轻易地躲过,而趁着这个机会,她一把抓住了身旁重若千钧的家具,再一次地砸向了眼前毋庸置疑的入侵者。
“每一个不经允许,就踏入了这里的人物,都与我有关系:有着需要一决生死的关系,我不在乎你的名字,你的身份,我只在乎你的行为与罪责。”
“你有什么权力评判罪责。”
午夜幽魂懒散地开口,他不算在这最后一步较真,直到他轻易地避开了沉重的家具飞扑之后,看到了自己面前所发生的事情。
室女座一把抓过了自己几乎从不离身的餐车,粗暴无比的推倒了它,直到上面所有的东西在重力的捕捉下噼啪落地之后,她轻轻地摁下了一个按钮。
下一个,巨大的餐车在半空中不断地重组与变形,片刻之间,它就成为了一把真正意义上的杀人利器,一把甚至比室女座自己还要巨大与锋利的双刃巨斧。
当室女座再次抬起了她的头颅的时候,尽管她的面容似乎没有丝毫的变化,但是午夜幽魂却不得不严肃了起来:基因原体的天赋与猎杀者的本能在他的胸膛中交替地尖啸着,让他咬着牙,从崎岖的裂缝中吐出了几句抱怨。
“怪物制造怪物……”
“都是一群怪物……”
室女座活动着脖子,没有丝毫的愤怒,她只是掂了掂自己掌中的巨斧,然后以一种分外认真的语气向科兹告知着。
“我的近战武器叫做【娇小的布偶猫】,你会成为第一个被它打败的人,午夜幽魂阁下,我会把这一切记录在墙上。”
“……”
夜之王的面色变得前所未有的阴沉,他舔着自己的爪子,打算最快速度结束战斗,尽管看不到有关于这个亵渎造物的未来,不过像这样的重型武器,只要……
科兹喃喃自语着,随后,他就看到了室女座挥舞起巨斧,展开了背后的机械之翼。
“……?”
下一刻,无数的炽热光束与能量流淹没了午夜幽魂的位置。
“……”
“卧槽!”
——————
“我还是有些想不通,天启。”
【你总是想不通,吾友,也许你并不需要继续折磨自己,而是需要想一想那些你能相通的事情,这对我们的效率有好处。】
“……”
【……】
【好吧,你想问什么?有关于第八号的事情么?】
“是的。”
【你在思考,为什么我要把她放在二号的旁边,而不是原本预定好的三号?】
“事实上,如果八号的问题没有从一开始就得到改正,以他的母星条件来说,无论跟随哪一个兄弟都是无济于事的,以单纯的功利角度来说,我们应该立刻让他与他的军团汇合。”
【八号和他的军团拥有极佳的契合度,所以他的出现与否对于第八军团来说,反而不是一件真正重要的事情,因为他不会给第八军团带来任何的改变:除了越来越差的新兵质量以外。】
【所以,比起一点功利,我宁愿把二号的实验继续下去,而八号就是这一实验中最为重要的环节之一,我们目睹了他的作用,也目睹了他和二号可能的道路,那是胜过了一号的组合。】
“但二号与八号也会是前期磨合最差的组合之一,单从这一点来看的话,八号远不如三号、七号、十三号和十六号,他们在我们的推演中,都是能够迅速与二号建立起足够互信体系的个体。”
【是啊,我知道,其中十三号是最快的,七号紧随其后,十六号反而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快,而且他和二号的组合,很有可能造成一个糟糕的结局。】
“七枚原体的头颅那一次?”
【事实上,不止七枚,你忘了会在我面前陨落的十六号,还有更早一步的七号:我到现在都在怀疑二号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但是让我们从另一个角度来考虑,吾友,在我们一开始的推演中,一号和二号也不会是关系非常亲密的组合,你甚至笃定了他们的配合会以失败告终。】
“是的,在这一点上,我的确出现了失误,不会我想这并不足以让你把八号也安排到二号的身边,我看不出来二号会对八号有着任何偏颇的感情,他们的未来虽然令人动心,但是太过艰难。”
【难道我们手中的事情,有任何一件是简单的么?】
“……”
“你没有说服我,这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回答,天启。”
【我知道。】
【如果你想要回答的话,那我只能告诉你,吾友:我们在一个有些迟,但又不算太迟的时候,把八号带了回来,这让他拥有了一丝被救赎的可能,也让与他的相处变得更为困难和折磨。】
【哪怕是三号也无法承受这种折磨:二号,唯有二号,唯有她有可能,在这个时候帮到八号。】
“她会办到么?毕竟这只是一种可能性?”
【我不知道。】
【但情况总不会更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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