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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耶，你不回家过年吗?”
“没有年味，我不想回去。而且我家过的是圣诞。”
也是看过小杰的证件石毅才知道，小杰是“外国人”。
这也没什么，他原先所在的世界，除了他所在的石国还有火国、木国等古国。
要是一个星球只有一个文明和国家，那才奇怪。
“那今年我也不回去了。”
“我们申请留校吧。帮学校看护花草园区，一天有20元的补贴，还能免费蹭食堂的饭。”
“不要。”
“有必要为了600块钱累死累活吗？”
“我给你3千块钱，我们出去玩一个月怎么样?”
天天待学校，他真的是腻了。
尤其是陈阿彬之前还回家了，就剩他一个人。
石毅了解到，小杰跟他的家里人关系似乎一直不太好。
不过赵父一定是疼他的。
毕竟有几个老爹会在儿子通宵在网吧上网鬼混，没钱了，一通电话打过去，老爹连夜屁颠屁颠驱车来给他送钱。
小杰还嫌老赵怎么这么慢，耽误他艾欧尼亚上分之旅。
石毅这边也好不到哪里去。
陈阿彬的家庭关系，同样被他弄得有点僵。他也不可能对陈父陈母，还有上初中的妹妹有什么感情。
他只是顶替了陈阿彬的身份，并不是真正的陈阿彬。
索性，今年直接懒得回去了。
自从适应在这个世界的生活后，他开始对未来有了规划。
“那也是你爹的钱，哪天能花你赚的钱，我就闭嘴。”
“他的钱不留给我将来也是给我两个妹妹继承了去。”
“不花白不花。我巴不得他赶紧破产，一无所有最好。”
两人收拾一下行装，打扫完公寓后，各自背着一个背包，当真旅游去了。
他们出门时，学校已经没什么人了，街道冷冷清清。
两人乘上大巴，一天后又换了趟飞机，跨省去了一座旅游城市。
第一次坐飞机，石毅很吃惊。
这个世界的人没有神通，却也能借助这种名为“飞机”的工具翱翔蓝天。
很多人都会来这里看海，吃海鲜。
漫步在海边，用脚感受洁白细软的沙子，和轻柔的海浪。
沙子，钻进脚趾缝隙，又被海浪淘走。
天空蔚蓝如洗，阳光正好。
在山里待多了，看海就非常爽。
大海辽阔，心也跟着变得开阔了起来。
海边有很多人，这是石毅第一次看到海。
他偷偷把沾染海水的手指放进入嘴里尝了一口，一点都不在乎浊浪和泥沙。
以及无数个脚丫浸泡过的海水。
海水，如书上所说的一样，是咸的。
还有点苦。
石毅，尝出了海水的味道。
小杰没看到他的这个举动，不然的话说一定又要笑话他了。
沙滩上的环岛路，凤凰花开如火，与粉红的洋紫荆花交相辉映。
还有四季长青的各种棕榈科植物。
两人各抱一个椰子，行走在木栈道上。
一个椰子要15块，石毅有点心疼。
不过想着难得出来玩一次，偶尔任性一下也没事。
椰子水其实并不好喝，没什么味，只有一股椰子味。
至少不是石毅想象中的美妙味道。
就像莲雾一样。
这是跟草莓一样漂亮的水果，红彤彤，个头比苹果略小，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然而味道寡淡，只是看着好看，并不好吃。
甚至，还没有番石榴的味道好。
石毅还见过一种肥肥短短的水果，长得像黄皮海参。
不知道这种水果叫什么名字。
他没再尝试了。
他算看出来了，这些海边热卖的产品，都是卖给外地人的。
能宰一个是一个，从来不做也不需要回头客。
海边游客络绎不绝，来自天南地北，什么样的面孔和服饰都能看到。
走在沙滩上，遇到一个行脚僧。
石毅报以微笑。
僧人同样微微一笑，而后各走各的路。
他原先所在世界也有僧人，位于大荒偏远的极西之地。
太阳开始变得火辣，临近中午，温度升高了很多。
海边城市，会温暖很多。
小杰坐在一处花沿上不想动了，他说他要休息一会。
两人商量着等会儿吃完饭就回去。
石毅一个人抱着开孔的椰子随着人潮闲逛。
走了一会儿，他竟然又遇到了之前那位有过一面之缘的僧人。
“你与佛有缘。”僧人笑道。
石毅微愣。
“在人群中，唯有你对我笑了一下，可见你有佛心。”
“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们能聊聊吗?”
两人在长廊里坐下歇脚。
僧人继续开口，围绕他这一个人，剖析石毅的性格以及说了一堆长辈似的说教。
石毅并不想听僧人讲什么佛理，但出于礼貌，他还是耐着兴趣听完了。
游方僧人的口才很好，舌灿金莲一般，可惜石毅并没有听进去多少。
半晌，僧人拿出一个佛牌，要送给石毅。
“我在五台山上修行。”
“你可以去烧个香，也算还个愿。”
“有机会会去的。”石毅敷衍，他想走了。
这和尚也太能扯了。
“我的意思是你其实也不用跑到五台山上去。”
“我可以代为转达。多少……都是心意。”
石毅再次愣住。
他没有想到，看着眉慈目善的僧人会直接跟他要钱。
最后，僧人又把石毅手里的佛牌拿了回去，在石毅错愕的目光中离去。
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模样，
石毅：“……”
摇头，笑呵呵。
该回去了。
“那…那个……可以给我拍个照吗?”
一个女孩子走了上来，穿着黑色裙子，接近一米六左右。
有些羞答答，典型南方女孩的样貌和体态。
“我拍照不好看。”
石毅接过对方的手机，女孩在与海相连的亭子里迅速摆好了姿势。
咔咔两张。
只会调一个人脸聚焦，典型直男拍照手法。
“谢谢啊。你也是一个人出来玩的吗?”
“你要不要拍?”
女孩拿回手机看了一眼，脸上带着灿烂笑容。
脸蛋并不漂亮，但很容易让人觉得亲近的一个人。
“我不喜欢拍照。”石毅谢绝。
一个人出来游玩的女孩?
真是少见呀。
女孩融入人群中，逐渐远去。
石毅脸上带着笑意。
不期而遇，萍水相逢的缘分。
石毅往回走，回到小杰身边，对方正在树荫下刷手机。
“饿死了，吃饭去。”
两人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去了一家西餐厅。
海鲜吃了几次就腻了，很多要剥壳的东西实在吃起来不得劲。
吃牛排吧。
起码比点一桌子海鲜便宜很多。
石毅回想起来到这世界上吃第一顿饭时，用筷子夹不起东西的样子。
而现在用的是刀叉。
“右手拿刀，左手拿叉。”在心中默念几次。
偷偷上网查了查如何吃西餐。
吃西餐不懂餐桌礼仪很紧张，怕别人笑话是土包子。
有的人，可能连刀叉都会拿错。
大部分国人的饮食习惯，肯定会下意识右手去抓叉子。
毕竟，叉子又不是独属西餐的餐具。
更不会去注意怎么切牛排，刀叉摆放朝向，如何喝汤，如何正确吃面包。
“懂规矩的人未必吃得起。”
“吃得起的人也未必会在意这些东西。”
“再说，这又不是什么高档餐厅。”
“你完全可以向服务员要双筷子，牛排吃全熟。”
小杰将所有的意大利面切成两半。
把荷包蛋捅破，夹心蛋黄流了出来，在滚烫的盘子里伴着油花滋滋作响
毫无餐桌礼仪。
但也在无形中消解了石毅的紧张感。
情商这一块，小杰总是拿捏得死死的。
吃完甜点后，石毅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发呆。
这个世界的繁华和便捷，远胜他原先所在的世界。
花花世界迷人眼。
一路上，诱惑太多了，浮躁的人也太多了。
脚踏实地，一心笃行，变得难能可贵，而且艰难。
吃饱喝足后，看着外面的大太阳，决定还是放弃下午的行程。
两人回到住所，早些时候就订好的酒店。
瘫倒在床上，旅行真的累人呀。
258元\/晚，双人床，提前订好的三星级酒店。
在旅游城市，这个价格已经算很便宜的了。
整体布置还算不错，有桌有椅有衣架，房间也还算宽敞。
小杰买了一大袋零食和饮料。
这个家伙，就跟长不大的小孩一样。很喜欢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打开电视，看看最近的新闻，随手开了瓶酸奶。
石毅刚一转过头，透过玻璃墙，就看到小杰在上大号。
呃……酸奶瞬间不香了。
石毅有些恍惚。
他原身所在的世界，境界高深的修士能够餐霞饮露，超凡脱俗。
不用吃五谷，也能维持身体机能。
可这个世界，凡人吃喝拉撒，生老病死，一样都躲不开，逃不掉。
小杰丝毫未觉。
按理说，这种墙面看着透明，实际上你一关上门，浴室内侧的玻璃就会雾化，自然能够格挡住外面房间内窥探的目光。
然而，石毅订的是情侣酒店，透明玻璃就是纯粹的透明玻璃。
“我说前台那妹子看我俩的目光那么奇怪，整个似笑非笑的，看得人发毛。”
小杰大无语。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跟阿彬是好到可以共穿一条内裤都没事，但情侣就算了，两人都没有过那种心思。
友情、努力、胜利。
他始终觉得，少年漫就该纯粹些。
热血漫和伙伴战斗和冒险就好了，真不需要什么女主，爱情，结婚生子。
至于主角儿子、女儿那一辈的故事。
那只是人气高，漫画家用来圈钱的手段。
“可是……旅游季，情侣酒店它打八折。”
赤子之心的石毅根本不会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小杰晃动从门缝中拾起一张小卡片，上面有电话号码。
说实话，他还真没试过。
“你哪不舒服我给你按按就好了，还不花钱。”
很难想象，一个王府世子，会这样跟钱斤斤计较。
没穷过的话，就不清楚钱的分量。
事实上，石毅的技术肯定完爆所谓的高级技师。
通筋活络，找穴位，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按上一两小时虽然是体力活，不过这对石毅来说，压根不是问题。
“我看你是完全不懂噢。”
“懂什么?”
石毅看着小杰，而后无辜的表情再也绷不住了。
“15天警告。”
他笑着说。
学会了上网，他的心思又怎么可能真的那么单纯。
“不是说体育生都特别精力充沛的吗?我是无所谓，就纯粹想给你叫一个。”
“你玩你的。”
到时候我重新开一间房就是了。够兄弟吧？”
石毅明确拒绝，并告诉他以后不要再提这种事。
夜里，小杰沉沉睡去。
也许是白天太累人，竟然打起了呼噜声。
这家伙，之前都是不怎么打呼噜的。
石毅却不怎么困。
他听着小杰的呼吸声，心绪飘远。
夜深人静的时候最是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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