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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众人异口同声的在那里喊着）
“博士，这样子应该就可以了吧，我们接下来还要去莱塔尼亚边疆区进行考察。”闪灵悄悄在我耳朵旁边说。
“不，闪灵，还远远不行，因为在这些人里面，肯定有人会主动把粮食交出去的。”我满脸担忧的看着那些面面相觑却又心怀鬼胎的村民说。
“为什么，主动把粮食交出去好像没有任何好处吧？”
“因为蝇头小利，又或者说...身不由己。”我动了动手指，虽然不小心蹭到了闪灵了一下下巴，但我没有留意到。
我这么做的意思，其实是想让闪灵的耳朵靠过来。
“你想想在这种地方一般情况下靠什么东西最赚钱？”
作为医者的闪灵立刻说出了一种我平生最为厌恶至极的东西。
“当然是【提炼或者合成型的使精神至幻的依赖型药物】。不过那些高端货这里应该消费不起，估计食用是【长枪土】吧，专业的学术名我记得也不是特别清楚。”
“你说的这玩意吧其实也对，嗯，对了，我想起来了，莱塔尼亚好像是一个【成瘾性艺术品】的生产大国呀，就比如说最早的【合成型艺术品】就是从莱塔尼亚出来的。据说他们还将这东西运用在飞行员和军队上面...咳咳，扯的太远了，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其实农村的绝大多数人都背着贵族地主的高利贷呢。”
“高利贷，那是什么东西啊？”闪灵摸着自己的脑袋困惑的说。
“举个例子吧，就比如说你向我借了特别多的钱，我要你还钱的时候，要收特别多额外的钱，这叫做利息，如果利息特别的高的话，就能称之为高利贷了，你听明白了吗？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了，你也不用完全吃透。”
“我明白了，博士，你是说这些村民其实根本还不起钱，之所以还没有用自己的命来还债，就是因为那个老头感觉他们还有利用的价值，是吗？”闪灵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她特别的聪明，只是没有接受过什么正规的教育，所以看起来虽然空灵，但却有些稚嫩。
“没错，就是这么个意思，因为那些高利贷随着村民绝大部分只是嘴头上说着不交粮食，实际上等那些家兵来的时候，一个个都抢着把粮食交上去，你信吗？”
“如果是博士你说的话，那我肯定相信的。可是这样子该怎么办呢？如果真的是那样子的话，那就必须得把粮食交上去了呀，因为粮食是可以卖的，他们交粮食就相当于变相的还债了，只要那个老头换一个说法，这样是可以收粮食的呀，呃，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为什么会变得这么麻烦呐？”闪灵这时候有些生气了。
“那些住在庭院里的人根本不关心这些要吃粮食的村民，他们继续这样子行为只会增加自身的罪过，哪怕是在地狱之中轮回九亿次也无法洗清，居然如此，就由我来加深自己的罪孽，来结束他们的痛苦吧。”
闪灵拿起手上的【法杖】就准备出去了。
在我不出手拦截的情况下，不久之后的卡熄灭的头条新闻应该就是【桑多梅日地方贵族惨遭灭门】。
“闪灵，只依靠暴力的话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况且真要杀他们的话，也不是我们去杀，而是他们。”我指着那些村民说。
“你指望他们能做成什么事情？”闪灵困惑的看着我说，“我过去化身使徒救助他人的时候，也曾见过无数跟他们一样的村民。他们甚至不愿意接受别人的援手，愿意自甘堕落，自我毁灭。”
我摇了摇头说：“那是过去的环境，导致他们不得不猜疑所谓的无偿的帮助。那是他们对未知的恐惧，我们必须得想办法消除他们的恐惧。”
“你打算怎么做，像是在罗德岛的时候那样子开诚布公的讲课吗？”
“不，我直接跟他们说，别还债了就可以了。附近几个村子村民，我已经让菲亚梅塔过去联系了，在今天我们就举办一个联合会，只要他们可以证明他们把本来需要还的债还清了，就不要管那些利息了，还不清的，只能把自己死死拴在铁链下边。
他们失去的是还不清的高利贷和束缚链，得到的却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闪灵说道：“周围村子的人为什么会听菲亚梅塔的话？”
“因为那只不死鸟小姐可是从拉特兰的呀，这一带的所有村民信的都是拉特兰的宗教。”我并不是特别自信的回答说，因为我本人并不信仰宗教，虽然亲眼见识过宗教带来的威力，但是仍然不放心。
但我这样的担忧在几十分钟之后就被一把扫把给扫走了。
那是在村庄牧师的家里面，此地距离大教堂尚有一段距离，因此大家在祈祷的时候，往往会来到牧师的家里面。
祈祷的地方有可能是在厨房，有可能是在地下室，总之算不上干净。
我看着那些整齐划一的跪在地上食指握紧的男女老少。
顿时间觉得他们就像是上千年前的黑暗时代的那一些忠诚的信仰者，在萨尔贡的岩层之中据说还有千年之前的避难所。
正当我还在想这些的时候，祷告结束了，在地上游走的扫把弄到了我的鞋，我说了几声抱歉之后就连忙躲开了。
小凤凰这个时候过来跟我说：“谢天谢地，这附近几个村子的牧师基本上都是些和蔼可亲的老人，并没有像红衣主教那样子的淫魔，唉，那样子的主教简直是在败坏拉特兰宗教的名声呢。”
但实际上类似丑闻不仅仅卡西米尔，叙拉古和伊比利亚等国家中多多少少有暴露出来，反而是那种本来就把异性地位打的特别低的原教旨主义宗教国家没有那么多丑闻露出来，但其中数量绝对更多就是了。
当我脱下我的面罩走进屋子里的时候，很多老人一眼就认出了我。
“怎么是他？居然是他呀！”
“当年恶魔那一战的时候，听说他...”
“他这样子的人为什么会来我们这里...”
“他失踪了三年多呢...”
“他来我们这里是想发动一场战争吗？”
“谁知道呢，他又不是魔族，却能够成为魔族的领袖...”
“指不定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呢。”
“这样子的一个人出现在我们的国家，确实，有些危险。”
这些牧师因为需要传播宗教的缘故，所以从小就在教会学校里长大，接受过的知识也比终身种地的村民们多很多。
他们就聚成一个圈，在那里讨论着什么，然后选出来一个人过来和我握手。
“你好，巴别塔的恶灵，请允许我这么称呼你，因为这是那个时期报纸上每天都会刊登的称号。”这位老者一看就知道年龄至少比我大了30岁有余，但是在我面前还是点头哈腰。
恶魔是仅次于上帝的存在吗？
“没关系的，老先生，我们还是先说一下关于征粮的事情吧。”我在那儿示意老先生坐下，但却观察到周围的人，一定要得等我先坐下了才能坐下。
我不由得感觉奇怪，我所有的成绩都是在卡兹戴尔所获得的为什么卡西米尔的人会对我如此的敬畏呢？
“巴别塔的恶灵，实际上我们也很清楚那一个又老又昏又庸的老头实际上是在讹诈我们，可是我们有什么办法呢？我们的职责是让更多的人信奉上帝，无论是土地和粮食，跟我们都没有太多的关系。我们十来个老头子，再加上您的威望，可以让那个混帐家伙少收一点粮食，但这应该是我们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为首的那一个老牧师在说完之后周围的几个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是吗，我家里的那几十亩地搜刮个十来回也就那么点东西，现在呀还要全部交给玛卡家的人，我的心呐一直在那儿低着写呢，那都是咱们的命根子，要是熬成粥能帮多少人呢？”
“是啊，是啊。”
除了我们一群人之外，屋子里其他人一起在那里附和着说，我再一次抬头看着贴在墙上的神秘的时候，仅有的一点对未知权威的敬重之心也已经消失了。
听完他们说话之后，我并没有第一时间说话，而是示意不死鸟小姐凑过来。
“你干什么？”
不死鸟小姐居然不知道我要做些什么，但还是将耳朵凑过来了。
“这就是你找过来的所谓的好人吗？”
“这...怎么了？我感觉他们说的都挺好的呀，而且心地也挺善良的，我...更何况他们的确是我碰到过的最好的一批人了。”不死鸟小姐说道。
因为她平时的心思都花在身边的莫斯提马上因此对卡兹戴尔内战根本不了解，因此对我就没什么敬畏之心了。
这还挺好的。
“实话实说，算我失策了，我还以为从教会学校里面出来的人会有几个知识分子呢，没有想到都是这样的人，也许该找几个年轻人的，不应该找这些老人。他们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了，并没有新旧思想碰撞之后的痕迹。”
我既小心又小声的跟不死鸟小姐说。
“几位老先生，听说你们所信仰的神明可以让人在死后脱离苦海，进入天堂，但是你们的神难道没有力量让活着的人也享受到天堂一般的待遇吗？”
“只有在活着的时候做的足够多的好事，积攒足够的信念才能够进入天堂。”
“那你们帮助玛卡家族搜刮老百姓难道就不是好事了吗？”我面无表情的把报纸放在桌子上说。
“附近几十个村子拥有的学校都是教会学校，教会学校又是由当地的小贵族资助建立起来的。每年都会有五六个学习成绩优异的小信徒被送到大城市的大学里面进修神学，然后回来做牧师。”我说到这里的时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们都是被玛卡家族那一帮人扶持起来的，又怎么会收了他们的钱而不做正事呢？”
“胡说，你这个恶魔怎么可以凭空污人的清白？！”几个老人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我说。
“恶魔的舌头说出来的不是谎言，而是咒语可以让人心乱神迷的咒语。大家听一听呐，这个恶魔所说的话，他不仅在污蔑我们，更是在污蔑我们的信仰，如果我们不将他赶走的话，那么我们的信仰就等于是收到了践踏呀！”
“什么误人清白，这些都是老村长告诉我的，虽然说我靠自己推断也能推断出来，但还是得有证人出现才有说服力。”我说道。
这个时候莫斯提马和收容我们的老村长出现在了门口，一步一步的走进来。
“小博士，我刚才在外面好像听到了，他们称呼你为恶魔，你有这么强大吗？”老村长坐在了我起身离开之后的位置说。
“不不不，我远远比恶魔更加强大，我可以一口生吃了它。”
“哦，那你可以把上帝给吃掉吗？”
“如果是生吃的话肯定是不行的，必须得切成片，如果能够加上一点酱料，那就可以了，要特别辣的那种。”
“原来是这样啊，那看起来你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呐。”
“因为只有人才能同时吃掉上帝和恶魔呀，无论是上帝吃上帝，还是恶魔吃恶魔，那不都不合适吗？会染上疾病的。”
“你这个家伙？！”那些老牧师看起来神情特别生气的说。
这时候老妇人瞪了他们几眼，“我都听说了，我都知道了，你们在背地里给我家那几个孩子放用于赌博的高利贷我也知道，帮着那帮人一起收粮食的也是你们，这几年越收越厉害，你们就不知道满足吗？”
这位老村长并不是正式的官儿，而且手上没有任何权利，但却在村子里算得上德高望重。
最重要的是，她是一个真正的农民，一个中农，最贵的资产，是一头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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