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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燕姣然面色有些迟疑的样子，楚阳心中无比疑惑。
他完全想不出对方到底要单独和他聊什么。
莫非是想对他复仇？
这才会特意支开涂山玖。
可问题是燕姣然现在的修为根本不够看，压根对他产生不了什么威胁。
这也是涂山玖这么放心就离开的原因。
只是除此之外，楚阳也想不到她到底会有什么理由。
尽管如此，他也没有出声反对，而是欣然接受，想看看燕姣然到底想说什么。
直到现在，他心中也依然没有找出对方身上的黑气突然消失的原因。
既然如此，那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他自然不想放过。
不仅是想弄清楚心中的疑问，同时也想稍微缓和一下和这个徒弟的关系。
楚阳可不想因为原主的关系，和日后要相处的徒弟之间的关系搞得这么深仇大恨。
如果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不是自己的话，他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就算是双方都有错，他肯定也不会太纠结这种事。
仇视就仇视，反正燕姣然也奈何不了他。
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将缘由弄清楚之后，楚阳反而非常理解燕姣然。
倒是对原主的印象又降低了几分。
说白了，一切都是原主自己作的。
他只不过是被迫收拾原主留下的烂摊子而已。
更重要的是，和原主交恶的可不止燕姣然一个。
一想到这点，楚阳就有点头疼。
如今燕姣然那难得有主动交流的意向，他当然不会放过。
楚阳注视着似是有些纠结、犹豫的燕姣然，没有率先开口说话。
看她那样子，似乎接下来要说的东西对她来说很难为情。
也不知道她想说的到底是什么事。
不过既然是燕姣然主动想和他对话，楚阳便没有主动开口，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她，期待她接下来要说的内容。
然而，终于下定决心的燕姣然说出的下一句话却让他瞳孔一缩。
饶是身经百战的楚阳，听到她的话脸色也为之一变，将此时的心情暴露在脸上。
“……你不是他，你到底是谁？”
迟疑许久之后，燕姣然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
而这句话一说出口，楚阳的脸色便顿时产生了变化，不管再怎么压制也隐藏不住自己的表情。
此时他心中充满了疑问：她是怎么知道的？
虽说他自认为自己和原主的性格差距有些大，但他从来没想过会暴露身份。
因为不管是宗门里，还是他的徒弟中其实都不是很了解他，也不是很了解原主。
说白了，神霄派中人只是第一次认识他这个空降到千影山的首座而已。
而他的七个徒弟和他的相处时间也非常短，根本还没到了解他的程度。
在如此短暂的相处时间内，要想怀疑原主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实在是天方夜谭。
就算在这个世界中有夺舍这种邪恶的功法存在，但这可不是什么烂大街的玩意。
别说几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能想到这方面，估计她们都不知道还有这种东西。
正因如此，楚阳在穿越到此之后，行事风格也没有刻意去模仿原主。
而是保持着自己的一贯节奏。
毕竟在他看来，自己完全没有暴露身份的风险，也不需要防着谁。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居然会在燕姣然口中听到这句话。
此言一出，楚阳顿时就绷不住了。
如果是涂山玖、月霜这两个和原主相处时间相对较长的徒弟也就罢了。
即便有些意外，但至少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这个世界上还是有极为敏锐的存在，她们也还算稍微和他有过交流。
可楚阳翻遍原主的记忆，也没找到原主和她之间有过交流的记忆。
没错，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们之间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人，居然一语道破了他的身份，这实在是让楚阳难以置信。
就连一直以来维持的淡定表情也维持不下去了。
“果然如此么，看来我没看走眼……”
看到他的脸色变化，燕姣然自然也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低声喃喃道。
说完这句话后，她的脸上露出一抹压抑不住的笑容，身上弥漫着喜悦的气息。
而在楚阳眼中，燕姣然的身上已经快被红气遮掩住了，足以证明她此时有多开心。
见到她的反应，楚阳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完全暴露了。
即便燕姣然并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但至少也明白他和原来的楚阳并不是一个人。
也是，他在听到那句话后表现得实在太明显了。
不管是谁都能看出他的心思。
怀着复杂的心情，楚阳运用引情术吸取了许多燕姣然身上的感情气息。
到了现在，他也就只能这么苦中作乐了。
反正这些感情气息不吸白不吸。
而且还如此浓厚，足以让他的修为提升一截。
至于燕姣然为何会这么高兴也显而易见。
因为在她确认自己的猜测，知道眼前的他不是自己痛恨的那个男人之后，自然会觉得仇视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人世了。
得知自己恨之入骨的仇人死亡，如此高兴也是人之常情。
只不过还未完全确定事实，她没有表现得太明显而已。
要是楚阳站在她的位置上，说不定现在已经仰头大笑了。
燕姣然只是露出笑容可以说非常矜持。
不过即便知道自己的反应非常明显，楚阳也打算先装傻充愣一下。
他可不想就这么摆烂啊。
于是楚阳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皱起眉头疑惑道：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什么叫我不是他？”
此时他深感大势已去，这番故作不懂的话肯定无法迷惑燕姣然，但他也不想就这么承认这一点。
见他事到如今还要装傻充愣，燕姣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呵呵道：
“我无意弄清楚你到底是谁，只要知道你不是他就好，而且……”
她的目光转移到楚阳面前的小说上，挑了挑眉道：
“你人不坏，小说写得也不错，这样就足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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